“秦女医,施某此番出门,就是为与您切磋医术。”
眼看陆景之面色越来越冷,时不时发出一股子冷气。
施贞浑然未觉,还在与秦晴套近乎。
都说同行是冤家,他听说了,只有北地的郎中愿意与同行交流医术。
“如今医术全靠传承,当同于闭门造车。”
施贞非常愿意把针灸作为交换,去学习其余郎中的长处。
只可惜每次提出后,总有人耍心眼。
“他们倒是愿意学针灸,却对自己所擅长的藏着掖着。”
施贞被骗几次后,绝了心思。
前段时日他从寨子里进城采买,听说秦晴带领郎中们对抗鼠疫的事,就有了想法。
北地既然有这个风气,想来不会欺骗他一人。
“在下真是幸运,能在苏城遇到您。”
施贞刻板的表情不再,问道,“秦女医,不知您住在何处,在下可否上门叨扰?”
他手中有沿途淘换的医书,急需找人探讨。
“可以。”
“不可。”
秦晴与陆景之同时回道,夫妻俩意见不同。
“施郎中,你也看到了,我家夫人如今有五个月多月的身孕,还是双胎,不好过于操劳。”
要不是严氏厚着脸皮请秦晴来看诊,陆景之绝不答应。
他家夫人就应该每日吃吃喝喝,安心在后宅养胎。
以陆家的家底,还要靠夫人赚钱不成?
“这……”
施贞扫到秦晴的肚子,他光顾着高兴,真没察觉。
“秦女医的夫君,其实女子有身孕后,并非什么都不能做。”
前三个月要多注意,有小产的风险。
三个月过后,稳妥多了。
村中女子,有身孕照样上山下田,不耽搁什么。
“若在家中吃吃喝喝躺着不动,反而对生产有影响。”
施贞巴拉巴拉说得唾沫横飞,陆景之后退一步,面色更加难看。
“施郎中,你称呼他什么?”
秦晴以为自己听错了,笑问道。
“秦女医的夫君,难道不是?”
施贞想起听到的风声,长出一口气道,“好像是和离了。”
不是夫君,是前夫。
陆景之:“……”
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外人,还敢质疑夫妻俩的关系?
施贞被陆景之打上标签,至少陆家不欢迎这样的木头。
长相不讨喜,说话更不讨喜。
“施郎中,他是我夫君。”
和离书已经上交了,秦晴很无奈。
医术要探讨,陆大佬也要安抚。
“哦,是在下唐突了。”
秦女医的夫君防贼一般防着他,太过小肚鸡肠了。
施贞对陆景之抱拳,他对醋坛子不太感兴趣。
“医术是崇高的学问,一般人无法理解,只因达不到这个高度。”
施贞认为,只有郎中才能彼此相互了解。
秦晴:“……”
施贞可快闭嘴吧,没看到陆大佬越来越黑的面色?
这是在害她啊!
为让施贞闭嘴,秦晴快速地转移话题道:“我在苏城准备开一间医馆,不知施郎中可有兴趣?”
怀孕的初期,秦晴呕吐失眠,这段时日已经稳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