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第一军校的学生在上课期间是没有办法随意离开学校的, 但是秦航宇身份特殊，把自己的身份信息出示一下，带走一个学生还是很简单的事情。</p>

不过他倒是也有分寸, 并没有把戚妄带到什么犄角旮旯的地方，而是带着他去了学校附近的一间咖啡厅。</p>

这间咖啡厅布置的低调奢华, 处处都彰显了主人的用心，私密性也不错，正好合适两人谈话。</p>

秦航宇要了一间包间, 便带着戚妄进去了。</p>

戚妄落座了之后, 秦航宇就开始四下鼓捣了起来，他安放了几个小小的装置按钮，一旦启动之后, 这个小房间就真的成了一间密室, 如果不动用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外人是闯不进来的。</p>

看来秦航宇是有备而来, 而他的所作所为也更加印证了戚妄之前的猜测并没有错。</p>

他在戚勤身上动了那些手脚，不管对方的隐藏手段如何高杆，终究是会被发现的。</p>

秦航宇鼓捣完这一切后, 方才在戚妄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见对方始终都是一副不骄不躁的模样, 明明都看到了他在做些什么，却仍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不说别的, 就他这种脾性, 便知道这个年轻人并不简单。</p>

秦航宇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戚妄一番，目光锐利至极，像是要将戚妄整个人都看透了似的, 而戚妄大大方方地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的退让与闪躲。</p>

二人身上弥漫出无形的气场来，彼此之间相互碰撞，试探，屋子里的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说是剑拔弩张也不足为过。</p>

许久之后，还是秦航宇最先收回了目光，他上下打量了戚妄一番，嘴角微微勾了起来，眼中多了几分赞赏之意来。</p>

“你很不错。”</p>

戚妄点了点头，大大方方地接受了对方的夸赞。</p>

“你也不错。”</p>

虽然戚妄并没有展现出自己全部的实力，但是他散发出的气势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起的，秦航宇能与他势均力敌，没落下成，已经证明了对方的实力。</p>

难怪他能坐得上特殊调查科科长的位置。</p>

秦航宇原本来找戚妄是做了另外的打算，但是在发现戚妄比他所想的还要更加出色的时候，秦航宇改变了想法。</p>

戚妄和戚勤并不是同一类人，他们给秦航宇的感觉完全不同，他之前之所以那么肯定戚勤一定有问题，就是因为他的直觉一直在对他示警，告诉他戚勤有问题。</p>

但是见到戚勤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时，他却没有在他身上感觉到与戚勤同样的气息，而他的直觉也没有示警，在加上自己刚刚对戚妄的试探，以及他的那些表现，更加让秦航宇高看了戚妄一眼。</p>

能有这样气势的人并非池中之物，他也没有必要对他抱有多大的恶意。</p>

不过秦航宇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了一句：“我见到你的时候还没有自我介绍，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p>

戚妄笑了笑，说道：“那天在医院的时候其实我见过你。”</p>

两人都是聪明人，很多话都不用说的太明白，对方就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秦航宇眼眸暗了暗，上下打量了戚妄一番之后，又沉吟了半晌，方才缓缓开口说道：“戚勤是被我带走的，这件事情你应该也知道。”</p>

戚妄点头，并没有隐瞒对方的意思，这么容易能猜出来的东西，隐瞒也没什么意义。</p>

秦航宇笑了笑，眼眸之中却没有染上笑意：“你倒是聪明，不过你难道不明白，太过聪明的人往往活不长的。”</p>

戚妄想也不想地说道：“蠢的人死得更快，依照比例来计算的话，其实蠢人要比聪明人短命的多。”</p>

这一次秦航宇的眼中也多了几分笑意，看着戚妄的目光之中的赞叹之色更浓了。</p>

他倒是比自己所想的还要更加聪明。</p>

“那你知不知道戚勤遭遇了什么，我们又发现了什么？以及，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找你？”</p>

戚妄其实不太喜欢这种试探来试探去的谈话，秦航宇此时面对他的时候虽然已经极力地想要表示平等，但是因为自己的年纪和地位，对方看他的时候始终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就算是表现出的平等，也是上位之人对下面的人纡尊降贵时的样子。</p>

老实说，戚妄并不喜欢对方的这种态度，他也懒得继续应付秦航宇的试探，与他继续打机锋什么的。</p>

都是聪明人，也没必要依照聪明人之间相交的那种套路来试探对方。</p>

“你们是不是已经发现戚勤是个虫族了。”</p>

此言一出，秦航宇的眸光瞬间变了，他欺身上前，伸手来抓戚妄胸前的衣襟，然而戚妄的反应比秦航宇更快一些，在他到来之前，就已经闪身到一边儿，避开了他的手。</p>

秦航宇没有停手，一扭身继续来抓戚妄，而戚妄退了两次之后，发现秦航宇的攻击源源不断，似乎永远都没有止境，而且他的招数也变得越来越凌厉，攻击性越来越强。</p>

戚妄发现了这一点儿后，没有继续避开，而是与秦航宇交上了手。</p>

两人之间交手并没有那种花里花哨的招数，彼此之间的攻击防守都是最简洁的，没有顶点儿的力量浪费。</p>

他们的两个攻击的速度越来越快，身体几乎都要化为了残影，房间里面除了砰砰砰的撞击声之外，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了。</p>

十几分钟后，二人再一次交手之后，便又退了开去，这次他们没有继续打下去。</p>

他们的身体素质都很强悍，经过刚刚那一番交手，二人脸不红气不喘，仿佛刚刚没有经过激烈战斗，只是亲切友好交流了一番似的。</p>

经过这一番交手，秦航宇身上那一种高高在上的东西终于被打碎了，他学会了平等地对待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学生。</p>

“你很聪明，身手也很好，哪怕现在的天赋还不高，但是我相信凭借你的实力，迟早会达到日极巅峰，甚至跨越最后的境界，到达神级。”</p>

以秦航宇的身份和见识，能说出这番话来，已经是对戚妄最大的认可了，然而在听到这番话之后，戚妄却没有其他的什么感觉，见秦航宇已经坐下了，戚妄也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p>

“谢谢你的夸奖，不过你现在可以跟我好好谈一谈了么？”</p>

秦航宇勾了勾嘴角，说道：“我都不急，你又急些什么？”</p>

戚妄一本正经地开口说道：“我还是个学生，下午还有课呢，我不想逃课。”</p>

秦航宇：“……”</p>

就他这种气势，这种身手，还当什么学生，直接能当老师了好么？</p>

“你的实力这么强，学校的老师真能教得了你？”</p>

秦航宇可不这么认为，能跟自己交手还不落下风的人，学校的老师哪里有什么能教给他的东西？</p>

戚妄没接这句话，继续说道：“如果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试探我和说这些无关紧要话的，那我觉得我们已经没有必要继续谈下去了，我先走了。”</p>

说着戚妄起身就要离开，秦航宇一闪身拦住了他的去路：“知道你的亲弟弟被虫族寄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没有反应，你真的是戚妄吗？这可不像是你。”</p>

戚妄并没有感觉到这个世界对他的排斥，很显然秦航宇的怀疑并不走心，他看了秦航宇一眼，认真地说道：“你觉得我该是什么样子的？人都是会变的，就像是你一样，你带着我来这里之后，脑子里面已经换过多少种想法了？你能保证这一刻的你跟上一刻你的想法还一样？”</p>

秦航宇没有再说什么，事实上任凭谁经历过戚妄所经历的那些事情都会发生改变的，如果人真的可以一成不变，那也不会有性情大变，判若两人这样的词汇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