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能以为老友嫌股份少,于是咬着牙说道:“小昊拿六成也不是不行,不过经营权必须归我……”
“老周,你先冷静一下,你也知道,我去年就退休了,我们家现在是兔崽子当家做主,我的话根本不管用。”
张崇信不禁想起了去年那段最艰难的时光,抛开结果不谈,儿子六亲不认的做派,着实有些令人太寒心了。
“老张,你……”周建能顿时着急了。
张崇信摆摆手,直接打断对方:
“老周,真不是我故意敷衍你,当初小昊背着我偷偷把公司卖了,你应该也能看得出来,这小子有逆骨。
要不这样吧,等回到家,你们俩坐下来好好谈谈,如果有利可图,我想小昊应该不会拒绝的。”
周建能立马苦着一张脸:“老张,小昊没你说得这么不堪吧?我们家恒明要是能有小昊一半的本事,我做梦都能笑醒。”
正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
相比于张昊,他更愿意跟老伙计打交道,大侄子之前的一系列骚操作,如今看来英明无比,这人不简单。
说实话,他没有信心说服对方。
“恒明哪里差了?”张崇信摇了摇头,随即安抚道:“你放心好了,就凭咱们两家的关系,能帮的肯定帮。”
……
与此同时,另一辆汽车里,张昊正跟周恒明聊得热火朝天,两人都刻意回避了工作上的话题,聊得都是各自的近况,以及圈子内的大小新闻。
周恒明是年初结婚的,比梦境里的时间提前了两三年,而且新娘子也换了人,蝴蝶效应显露无遗。
“周哥,宝宝什么时候出生?”
“刚怀了三个月,大概要到明年五月份出生。”
“恭喜恭喜,等孩子出生了,我给他包个大红包。”
张昊立马送上了祝福。
周恒明露出了一抹笑容,只是笑容没持续多久,他紧接着话锋一转:
“小昊,胡娜的事,你听说了没?”
“胡姐?她怎么了?”
张昊疑惑道。
胡娜是她二姐的闺蜜,去年借了一笔钱给他,然后不小心把他“借高利贷”的消息泄露了出去,引来了众多“投资客”,最后导致他从崂山落荒而逃。
周恒明叹了一口气:“胡娜她…她上个月去世了。”
“去世?怎么可能?”
张昊难以置信道。
“唉,他们家恒创地产破产了,然后被下面的包工头各种围堵,你也知道胡娜脾气暴躁,双方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结果胡叔叔没事,胡娜倒是出了意外,还没送到医院人就没了。”
“不对啊,如今沿海房价涨得一塌湖涂,他们家怎么可能会破产?”
周恒明拍了一下大腿:“你绝对想不到,由于雪灾,上面直接征收了所有的空置房,用来安置灾民,胡叔叔他们半毛钱都没收到。
…唉,他们家公司效益本来就不好,勉强支撑了一年,加上经济形势恶劣,根本看不到好转的那一天,最终还是决定破产算了。
如果没有那次意外,他们一家应该搬到珠城了,胡娜之前还跟我透露过,想去你二姐那里上班,可惜了。”
张昊闻言,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他终于想起了梦境里的经历,去年冬天,北方的雪灾比南方严重多了,上面确实临时征收了一大批空置房屋。
就连他们家别墅,都被安置了三四户灾民,这些人住下了就没走。
后来他爸为了重启工厂,把别墅抵押给了银行,最后生意失败,别墅也变成了真正的安置房。
说出来都是泪。
“周哥,胡叔叔家后来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