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后，张昊特地留下了周建能，离开之前，两人需要好好聊一聊。

“周叔，您老觉得炼油厂交给谁比较合适？”

周建能低头想了想：“老杜怎么样？”

“不行，杜叔有自己的钢铁公司，根本分身乏术。”张昊摇了摇头。

“那恒明老丈人怎么样？他马上就要退休了，刚好有时间。”

这位才是周建能心目中的人选。

张昊再次摇摇头：“不行，炼油厂杂事很多，还需要去东北，李叔年纪大了，根本管不过来，万一累倒了就不好了。”

“那…尹素婉？咱们这帮人当中，就数她最年轻。”

“周叔，您老能不能认真点？”

张昊没好气道。

“除了尹素婉，要么脱不开身，要么资历不足，我是真想不到还有谁。”

周建能苦笑道。

张昊连忙提醒道：“您老这是灯下黑了，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谁？”周建能顿了顿，紧接着突然反应过来：“你是说恒明？”

“没错，就是周哥，周哥跟着您历练了十几年，不缺经验，同时年富力强，依我看是最合适的人员。”

“呃……”

周建能顿时尴尬了。

有心拒绝，但又怕得罪了大侄子。

“怎么？周叔舍不得？周哥在炼油厂好歹能独当一面，不是更能锻炼人？”

张昊明知故问道。

他此举没别的目的，就是想拆开这对父子，避免尾大不掉。

接班可以，但不能同时在职。

这件事说起来还要感谢杜成平，要不是对方提醒，他差点忽略了这一点。

周建能摸了摸下巴：“倒不是舍不得，只是担心你恒明哥不是专业出身，如果贸然上位，恐怕……”y

“多虑了，炼油厂没周叔您想得那么复杂，咱们只需负责生产，其它的一概不用操心，我想以周哥的能力，绝对能胜任。”

张昊顿了顿，赶紧又补充了一句：

“如果周哥没信心，也不是没有解决办法，大不了前期多安排两位副手，这样就能确保万无一失了。”

“好吧，我等下问问恒明，只要他本人愿意，我是不会拦着他的。”

周建能无奈妥协道。

他算是看出来了，大侄子这波绝对是有备而来，想把恒明赶出闽德时代。

张昊见状，赶忙安抚道：“周叔您放心，咱们都是自己人，等周哥锻炼出来了，我还是原来的态度，绝对支持他接您的班。”

“其实没必要，闽德时代又不是我一个人的，是咱们大家共同的事业，领头人很重要，应该能者上，庸者下。”

周建能有些摸不透大侄子的想法了，整个人开始变得小心翼翼。

张昊又安抚了对方几句，然后话锋一转：“周叔，下周一我就要回去了，离开之前，我有几件事想嘱咐您一下。”

…“客气啥，您直接吩咐就是了。”

周建能当场掏出手机开始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