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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把他带我们家来,总觉得有点不合适。”楚糸又说。
“没什么不合适的,我是学生会长,关心每个学生的心里健康是我的义务。”楚子涵把嘴里的煎饺咽下去才说话,她的习惯一直都很好。
“你还真把校规上的东西当真了啊?校那么多学生,如果你每个都要认真去管,还能有时间自己学习成长么?中央空调不是那么好当的!”
“没看到我可以不管,看到了就一定要管,这就是责任。别人相信你,才会把权力交给你,尸位素餐的家伙当了官只会作威作福,在什么位置上就要负责到底。”
“唉……就是你这外冷内热的八婆相,才整天无意间祸害一群无知小少年,你随便对他们好点,他们都觉得你是有意思!”楚糸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跟你说路明非的事儿了,什么时候你舍得把对外人的热情放到我身上?”
“我自认为对你没有任何不公的地方。”楚子涵说。
“可我作为你的妹妹难道就只配和外人平起平坐?不能有一点优待么?”楚糸双手托腮,看姐姐的眼神格外委屈,“我不要人人都有的,我要独我一份。”
她很懂得卖弄自己的长处,尤其是那张横竖都写着可爱的脸,这年头真正的清纯系已经不多了,每当楚糸用这种表情看楚子涵,无声地撒娇就总是能打败姐姐,楚子涵对这种好像碰一下就会哭起来的水宝宝没有任何抵抗力。
“把头伸过来。”楚子涵说。
这是句经典的台词,接下来那句话应当是我给你加个Buff,不过放在她们两个人之间这就像一个小秘密,每当楚子涵说出这句话来,潜台词就是算我败给你了。
楚糸笑嘻嘻地闭上眼睛,双手撑着膝盖,把身子转向楚子涵,微微前倾,看起来就像期待什么的新娘。
一个轻轻的吻降临在她额头上,没有什么力道,也没做过多停留,就是简单地表达我爱你这种亲人间的含义。这样楚糸就很满足了,这就是她要的独一份,睁开眼睛来对上那张无奈又有些宠溺的脸,还有淡淡的笑意。
楚子涵真的很少笑,有很多人都尝试想象过,这么一个脸上总是没有太多表情的顶级姑娘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其实她的笑居然意外的有点甜妹,很淡很淡,像是那种所谓的会心一笑,在不经意间看到了多年前那个傻里傻气的自己干的蠢事,下意识地就笑了出来,眼底里波光流转,神采飞扬。
这个亲吻额头的习惯来自于她们彼此刚认识不久的时候,爹妈都不太靠谱,家里总是没人,姐妹两个的房间又不可能让别人进来陪睡,能够陪伴的只有彼此。那时候楚糸还小,很怕打雷,每次都被吓的抱头鼠窜,从来不敢深夜出门,因为总觉得寂静的长街上有脚步声尾随自己。
治愈她胆小毛病的就是楚子涵,那会儿每当下雨打雷,楚子涵都会抱着她睡,低低亲吻她的额头。几乎没有什么宽慰的话,但就是那么抱着,躲在她的温暖里,就会觉得世界都没有东西能威胁到自己,雷声也不过是窗外的几声怪叫罢了。
所以楚糸没理由不喜欢自己姐姐,其实这是有点恋母情节的,她并非继父的亲生女儿,是个孤儿院里的孩子。继父那么牛逼有钱的人物,会和前妻离婚其实就是在婚后才发现,继父天生身体有点毛病,没法正常生育。楚糸就是在那之后继父领养的孩子,本来继父没打算再婚,可后来不小心去看了楚妈妈跳舞,理所当然的沦陷了,最后走到一起。
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你当然希望她只属于你自己,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有些控制欲,尤其在爱恋很深的那阵子,恨不得她的世界里都只有你,你的世界里也都只有她,唯有在以后成熟的时候才会知道,不是把别人绑在自己身边就是最好的。
“满足了?”楚子涵问。
“勉强给三分吧,我可不是那么好骗的女人。”楚糸枕在姐姐肩上,闭着眼睛低声哼哼,像只快乐的小猪。
家里没父母,对大多数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都是件糟糕的事,楚糸倒很庆幸,不是那样的契机她也不会和姐姐关系那么好,这个家是只属于她和楚子涵的,至于外来人……要么死,要么跪下来给她唱征服,证明自己没有心怀杂念!
“路明非只能住这一晚上,明天他必须滚蛋。”楚糸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她的爱巢不允许第三者的存在,即使那是还算熟悉的人。
“不会待太久的,只是有些东西要跟他说一下。”楚子涵说。
“安抚他受伤的小心灵么?”楚糸轻蔑地哼哼,“衰仔何德何能,被男人强暴完醒来遇见的是仙女在宽慰他啊。”
她并非完看不起路明非,换做是别人对路明非好,她也觉得挺好,那样衰仔就不会老看上去那么没精打采,但是自家老姐就绝对不行。
“你太贬低他了,我觉得他没你们说的那么不堪。”楚子涵想起今晚路明非的火箭头槌来,并非每一个人都能在死亡面前鼓起勇气,人真正害怕的时候跟多的是逃避和放弃。
楚糸愣了一下,睁开眼睛仔细打量姐姐的脸,这算怎么回事?她居然帮着外人说话!
“你该不会……喜欢他吧?”楚糸头顶上的那根呆毛警报器乌央乌央的响,脸像是哭丧。
“你想太多了,不可能的。”楚子涵哭笑不得。
没那个可能就好,楚糸终于缓了口气,说真的今晚从路明非被楚子涵带着进家门开始,她就一直觉得气氛不对,生怕老姐把自己给卖了,还是卖给一衰仔。现在仔细想想这事发生的概率约等于火星撞地球,只有衰仔贪恋女神,哪有女神倒贴衰仔?
路明非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摸自己的胸口,他疑心自己已经死了,否则没理由被五刃穿胸,还能好好地躺在床上。
周围隐约传来某种清幽的香气,床头柜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束满天星,不是假花居然是真的,醒来闻到这种味道,确切地感觉自己还活着,有种死里逃生的庆幸。
“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