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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云堆砌在弯月旁,似有山雨将近。
有风从不远的山谷中呼啸而来,不远处驻扎的车队下来了一个年约五十左右的老妪。
老妪身边跟着侍卫穿着的年轻人,那侍卫在老妪耳边低语了几句,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叫来身边的兄弟,让他们在周围巡逻时加强警戒心。
“这天儿瞧着像是有雨要来了,破例允许你们可以少喝点酒来暖暖胃,但不能放松警惕,一个个的都给我仔细着点!”
那位在侍卫装扮的年轻人一脸严肃的强调道。
排在他面前的侍卫在听清吩咐后各自散开,有人已经迫不及待打开了腰间的酒壶。
老妪步履矫健的踏进马车内,轻轻撩开外面那层帘子,压低声音:“小姐,没出什么事,应该是快要下雨了。”
帘内影影绰绰的有道纤细柔弱的身影,那身影的主人拨弄了下晃动的流苏,语调轻柔,“嗯,知晓了。”
老妪小心翼翼的将外帘放下,掌心不知不觉濡湿了薄薄的一层小汗珠。
她用手帕简单清洁了下,悄悄舒出一口气。
也不知道怎的,明明她是看着小姐长大的,但最近就是有些怵小姐。
唉,只希望这次回去相爷能和小姐好好说上一会儿话,好歹是亲父女,小姐也快要及笄了。
拨弄流苏的手放下,目光的主人看向车窗的位置,轻轻推开了一条缝隙。
车内少女看向车外不断变换的风景,眸底的神色逐渐加深,带着几分不符合这个年纪的内敛和沉稳。
她是几天前来到这具身体的,说来也巧,她与原主长相相似、名字一样。
通过这几日的套话,她逐渐知道现在的“她”是谁,也明白了如今的处境。
可让她觉得更为魔幻的是,她这并不是简单的借尸还魂,而是所谓的穿书。
——穿的还是传说中的虐文女主。
归商将车窗轻掩,随手拢了拢窗边的帘纱。
多年的直觉告诉她,接下来估摸要出大事了。
说来也奇怪,书中对于女主这段回京的描写只是“一切安好”一笔带过,怎么到她这儿就不能安稳安稳?
归商下意识摩挲着手腕,待到发现不对的时候,车身猛地晃动的一下。
她勉强扶向一旁的窗棂稳住身体,离这儿不远的老妪有些慌张的掀开了门帘,“小姐,敌袭!有敌袭!”
“小姐快跑!”
夹杂着雨水的血腥味很快传来,归商看着不远处与黑衣人缠斗的一道道身影,当机立断翻出布包的绣花针,射向马腿的方向。
只听马儿仰头嘶鸣一声,也不管前方是不是自己人,疯了似的撞了过去。
归商这等疯狂的行径让暗处的几人有些傻眼,他们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敢先出声。
一道轻笑不知道从哪儿传了过来,让那几人顿时有些毛骨悚然的咽了咽口水,更加不敢开口了。
轻笑的主人转了转腕间的玉制佛珠,眸光带着并不明显的兴味,唇边溢出的音色很淡,几乎听不出什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