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哭天抢地,打断道:“爹啊娘啊,你们干么不在我一落地不立即把我掐死算了,要让我活下来,让我吃苦受罪,受人欺负。爹娘,你们在哪里?没娘的孩子果真像根草,谁都践踏得。”
珍珠激动的喊着,魏子规耳朵疼得很,似有人挨得他极近的敲鼓,咚咚咚,耳朵疼完接着头疼。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在她这也算是发扬光大了。想点她哑穴,可除非他以后都不让她开口说话,否则她登峰造极的哭功,要把他嚎聋了那是迟早。
魏子规把银子推向她。
珍珠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子,先观察了魏子规一番,然后伸手把银子揽进她怀里,他没说话。珍珠心想她的哭戏不论爆发度,还是情感张力驾驭得还算不错的。
左手偷偷往那张欠条摸去。
魏子规盯着她不规矩的手道:“贪得无厌得寸进尺的下场通常就是一无所有。”
珍珠吸了吸鼻子,装可怜。魏子规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素色的荷包,把欠条对折塞进荷包里挂在了腰上,“当然,你要是实在没办法也可以去我娘那装可怜的,毕竟你擅长狐假虎威嘛。”
珍珠知道他用的是激将法,她不该再上当的,可真的气不顺:“少爷,这次我和你赌的是我个人的尊严,不必劳烦夫人出面。”
珍珠盯着那荷包,她就不信,她这样足智多谋聪明伶俐,要是输给一个还停留在封建社会的古人,她以后还怎么在晋城混。
天还灰蒙蒙,魏子规就已经醒了,他推开轮椅,下床走了几步,腿无大碍了。阿九端着洗脸水进来,魏子规问:“珍珠呢?”
阿九道:“珍珠今日休息。”
魏子规想到珍珠发现自己被坑后眼珠子瞪得像要掉下来的样子就舒坦,总不能一直让他受一个丫鬟的气:“休息?我有许她休息么,叫她过来。”
阿九去传话,只是过了一会又独自回来了,他不好进姑娘家的房,方才就站在门外“聊”了两句,阿九低着头道:“少爷,我看今日还是让珍珠休息吧,我听说珍珠有一怪病,她只要一日睡不够四个时辰,就容易发疯症。”
魏子规冷笑,什么疯症,装疯才对:“她说什么了?”
阿九欲言又止。
魏子规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少爷还要怕她这个恶奴,我看你现在是怕她比怕我还多,连我问你你都敢不答了。”
阿九嘀咕道:“谁说不是呢,人家有夫人撑腰。”
魏子规冷声道:“你说什么。”
阿九急欲辩解:“不是,少爷,我是说您不用觉得有失颜面,这方圆百里我也没见过比珍珠更会吵架的了。原来府里的吴厨子嘴巴也算厉害了,可珍珠来了以后,他都自愧不如主动封口再不骂脏话。还有隔壁那条狗见了谁都吠,唯独对珍珠得摇尾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