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从金陵迁都到京城的朱慈烺这两日心情不错,他望着熟悉的宫殿心里感慨万千,心里道“父皇母后,孩儿终于回来了,回到了本就属于我的地方。”但是他心里隐隐有遗憾,就是懿安太后张嫣并没有随他一起回来,自从上次在金陵御书房的彻底翻脸,张嫣搬离了皇宫,使得大臣和百姓觉得他孝道有亏。所以,这次迁
都前,他特意派了陈皇后和李贵妃前去别宫劝说张嫣随他一起北上京城,但是张嫣回道自己原本就已经不属于京城的皇宫了,她宁愿在金陵终老。朱慈烺知道她态度坚决,也只好作罢,惹的袁太妃和已经长大的昭仁对他颇多怨言。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终于回到了京城,重新坐上了龙椅,自
己如今算是真正成为大明的主宰了,虽然在他心头还有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那就是如今困在盛京的周仁远。想起周仁远,这位自己曾经敬重的四叔,朱慈烺心里掠过一丝愧疚,如果你不是提出滑天下之大稽的主张,我能这么对你吗?不过,我已经派兵去救你了,也算
对得起你这些年对大明的付出了。他心里想着。这时,司礼监的太监静悄悄地进了御书房,小声说道“皇上,辽东曾大人八百里加急!”朱慈烺一听,急忙接过密折带开一看,顿时大怒道“好你个洪承畴,一领
兵权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正是该死!”原来曾和在密折中说,洪承畴一到锦州,便把王夫之,顾炎武和黄宗羲桂王心腹招募为幕僚在军中听命用事,更为可恶的是洪承畴竟然命令五万援军直接移师塔
山,这不是拿着五万将士的性命往虎口里送吗?朱慈烺恨声道“洪承畴,你这老匹夫,为了救桂王看来你是拼了老命了啊!”他又想起前几日,兵部呈上来的奏折说洪承畴请求调动湖广骑兵北上。为了自己的那个四叔,洪承畴不惜自己打自己的脸啊!他越想越恨,越想越怕,看来朝中不少大臣还是没有臣服自己,暗地里和洪承畴一样,表面对自己恭顺,但是心里还是
对自己的四叔念念不忘,刚才心里对周仁远的愧疚如今当然无存。
“这个曾和也是个废物,朕叫他暗中联络些将军为他所用,看来全然无用!”朱慈烺心里对曾和有些失望。其实这也不怪曾和,闽浙的将领虽然没怎么跟随过周仁远,但是周仁远这些年一直南征北战,在军中的威望如日中天,上至将领,下至士兵无不对其敬仰万分。曾和私底下也曾秘密找这些将领谈过话,但是这些将领都不鸟他,靠着拍皇帝马屁起家的大臣在这些征战沙场的将领看来不如一个屁。曾和无奈之下,只得密奏
朱慈烺,好恶心一下洪承畴。
朱慈烺郁闷地回到寝宫,赵可清早已备好了一碗参汤端给了朱慈烺,朱慈烺接过来一饮而尽,笑道“还是贵妃贴心啊!”
赵可清笑着问道“看来今天又有谁惹皇上您生气了?又是黄道周黄老大人?”
“不是黄道周,这次是洪承畴那个老东西!”朱慈烺说起就来气,便把曾和参洪承畴一事告诉给了赵可清。
赵可清听完眉头一皱道“皇上,臣妾说句不该说的话,您派曾和曾大人当这个监军,本就有些失策!”
“哦?你且说来听听。”朱慈烺一愣道。“您想啊,这监军历来是宫里的公公担任的,这曾大人乃是一个文臣,天下人会怎么看他?”赵可清解释道“再说这次乃是和罗刹国大战,总要是懂军事的前去,
可是曾大人起身于国子监,是个从未带过兵的书生,那些将领可会服他?”
“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曾和乃是朕十分信任的大臣,是朕的心腹,朕派他去当监军还不是为了他立下些战功,日后好提拔他进内阁!”朱慈烺缓缓说道。“皇上您信任曾大人,曾大人对皇上的忠心也不用怀疑。可是打仗的事情,将领们毕竟还是要听首辅大人的。只要这次他们打胜了,就算曾大人使不上什么力,回
来后这份军功也是逃不了的,皇上您何必要和首辅大人计较什么?”赵可清劝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