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真说来就来了。
陆严河出门的时候碰到了她。
她手里拿着一个手持的dvd,似乎是想要随时记录点什么。
“你这么早就出门吗”李真真看见他还很惊讶,“起这么早。”
“要去公司上课。”陆严河得去上表演课,白天都不在公司。
李真真点点头,说:“这样啊,李治百他起床了吗”
陆严河摇头,说:“他一般如果上午没事,都是十点后才起床。”
李真真笑了笑,“看来他说自己懒散还不是在故意推脱啊。”
陆严河只笑,没有接话,李治百懒散的事,他自己可以说,但他们这些做朋友就不好当着别人的面说了,他说:“我先去公司了。”
李真真却忽然想到什么,问:“严河,我听陈导说,你会写歌是吗”
陆严河连忙摇摇头,说:“我不是专业的,算不上会写。”
“我听过你那首《纪念》,我很喜欢。”李真真眼神充满诚挚之意,说,“我想跟伱约一首歌,做这个节目的主题曲,你写歌的风格跟这个节目挺搭的。”
陆严河感到头大,马上拒绝,说:“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是很会写歌,你还是找专业的人吧。”
这个时候就真的露馅了。
陆严河觉得自己得抓紧时间去学一下五线谱了,至少把最基础的五线谱给学会。
李真真露出了失望之色。
“好吧。”
陆严河向她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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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进入了六月份,天气就变得格外炎热。
即使是早上七点半左右的时间,太阳就已经跟个火炉子似的,开始给这个本来就燥热的世界升温。
陆严河上了地铁,正好赶上早高峰。
人挤人,差点没把他给挤吐。
这会儿格外感慨,幸好他去上学有直达的公交车。
“嗡嗡”,手机忽然震动了。
陆严河一看,原来是陈梓妍发来的消息:出门了
陆严河艰难地在一个逼仄的空间里打字:在地铁上。
陈梓妍:现在后悔拒绝我给你安排专车接送了吗
昨天陆严河坐了一趟专车之后,就给陈梓妍说以后不用了,他自己坐地铁过去就行。
陆严河还有些不太适应车接车送的,觉得自己没必要名还没成,架势就摆得这么足。
现在被陈梓妍一番调侃,陆严河也臊得慌。
他确实有点后悔。
陈梓妍说:不过你现在拒绝专车接送也是好事,我虽然能安排公司给你提供这个服务,但到底还是会引得一些人议论,对你造成不好的评价,也不是工作用车。
陆严河:嗯,我也是担心这个。
陈梓妍:但你要记住你的核心任务是什么,现在是学好表演,未来进组了,就是表演好自己的角色,别因为害臊、不好意思等各种问题,拒绝别人对你的优待,保持状态是演员最基本的敬业条件,到时候你可别傻乎乎地在现场帮这个人搬东西,帮那个人送东西。
老妈子陈梓妍又上线了。
不过,她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陆严河马上回了一个“好”字。
“唉哟,小伙子,长这么俊!”忽然有个老太太旁若无人一般大声跟他说道。
她的嗓门贼大,一嗓子亮出来,周围人都看了过来。
这么拥挤的车厢,人人都挤得跟在沙丁鱼罐头里似的,有几个人管周围人长什么样子啊。
但这一嗓门,好奇心就来了。
陆严河瞬间成为了周围人目光的众矢之的。
他按捺住自己眼中的慌色,一时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好。
完全是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谢谢。”他尴尬地跟人道谢。
然后,就有人认出了他。
“他不是陆严河吗”
“陆严河是谁”
陆严河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的对话,他听到过多少遍了。
他也只能尴尬地笑,然后当做没听见。
“小伙子是明星吗”老太太看到有人认出他来,好奇地问。
陆严河有点后悔自己没有戴上耳机,这样就可以装没听见了。
但人家一个老太太好心好意地夸他长得好看,他也得礼貌地应答啊。
“算是吧。”陆严河只能这么说,略腼腆地微笑了一下。
谁知道,这个时候,有一个人忽然阴阳怪气地说:“怎么现在这年头,但凡是个人都能说自己是个明星了”
陆严河诧异地往那个人身上看去。
那个人穿一件黑色夹克,凸出了一个很明显的啤酒肚,一脸不屑,额头上还有一道大约七厘米左右的缝合疤痕。
“你看什么”那个人看到陆严河看过来,立即瞪了陆严河一眼,语气很凶。
这个人的态度让人很生气,但陆严河并不想跟人起冲突,于是收回了目光。
可是,这个时候,刚才夸陆严河长得俊的老太太却不干了,她不满地瞪了一眼这个男人,语气不善地说:“你这是什么态度人家小伙子招你惹你了有话好好说!”
穿黑色夹克的男人被老太太当面训斥,板着脸怼:“老子看不顺眼他,关你屁事!”
老太太根本不在怕的,凤目一瞪,声音马上就激昂了起来。
“老太太我就管了这闲事了,怎么着”她嘴皮子也利索,“你当现在这个社会还能由你无法无天呢人家小伙子乖乖巧巧的一个字没说,就你在这里嘚吧嘚吧,出言不逊,没一点教养和礼貌,还真以为所有人都怕了你是吧”
老太太这架势,跟家里有个做将军的儿子给她撑腰似的,胸膛挺得板直,把穿黑色夹克的男人怼得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他脸颊通红,想要往她这儿走一步。
但是拥挤的车厢让他根本无法自由动弹。
“你他妈以为你老了就没人敢动你了是吧”
“哟,老太太我活到七十多岁了,都不知道有几年没见过敢对我招呼动手的人了。”老太太眼中精光一闪,“有本事你就来动手啊!”
陆严河眼看着两个人气势汹汹地要干起来,他也不想这个老太太吃亏,虽然老太太看上去并不会吃亏。
“您别跟他计较了,随便他怎么说吧。”陆严河努力往前挪了一个身位,半个身位就挡在了老太太跟前,遮了一半她和那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