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周家里,就只剩下自己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飘起了小雪花。
她捧着一杯茶水走到露台,看着屋外纷纷飘落下来的雪花,又低睨了眼独坐在庭院里淋雪的陆勋。
将军正围绕在他身旁,不断地摇摆着尾巴,似乎见到了什么四层相似的场面一般,不停地吼他。
将军看看陆勋,又看看二楼窗台的林清榆,似乎不懂人类到底在闹什么别扭。
林清榆拉了张小椅子,也坐了下来。
她很想知道,刚刚听到那些声音,陆勋在外头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道理,她都懂。
她也清楚,陆勋不会误认为她被宋煜侵犯了。
只是,她好像那一刻,还是会幻想,自己的意中人像脚踩筋斗云的孙悟空一样,就这么不管不顾闯了进来,一脚踹破那道门,管什么黑鹰堂,管什么试探。
她、宋煜、陆勋,这三个人的局里,没有一个人能体面,也没有一个人能赢。
林清榆似乎有点理解他们为什么那么憎恨黑鹰堂,憎恨裴寂。
人死,有时候可能只是一个瞬间,痛苦戛然而止。
而玩弄人性,给人带来的痛苦更加长远和持久。
一如多年以前,陆老爷子面临那个选择大义,还是选择救儿子的难题。看似那么多年过去了,看似两父子都小心翼翼地把这些深埋在心里,用一层又一层厚厚的雪掩埋着,可总是会有某个无意的瞬间,就把这一切都给挖了出来。
此时,站在三楼露台上,高高俯视这一切的周怀,又何曾好过。
砰一声。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幕。
他养的女孩,没有穿他给的防弹背心,就这么倒在雪地里,留下触目惊心的一滩血,让他终身挥之不去。
吱——
一道刹车声打破了雪夜里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