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是从我出生的那一刻,得到了这么凶的一个八字就已经注定好了?
一直以来,我都跟着我自己的心走。
所以师父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我,跟着心走就是对的。
可是现在落得这个结局,难道跟着心走真的是对的吗?
我第一次开始怀疑师父。
这也是唯一的一次,如果这是对的,那我宁愿不跟着心走。
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师父走了,走的很彻底,甚至连魂魄都不复存在了。
我就算是想错也没有机会了。
想明白了这一切的时候,我不知道在雨中淋了多久。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突然想明白这一切的,这或许是师父的给我最后的教导。
我伸手抓起了那一截被闪电劈下来的枣树枝。
拉起还坐在地上的哭泣的师姐,往师父的老房子走了过去。
那一刻,我明白了很多。
师父师娘彻底的走了,而我接下来的日子也清晰了许多。
师父用命教会了我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无论结果会怎么样,我都要对的起他的教诲。
同时我也知道,师父的天谴的到来,正是我天谴的开始。
把师姐拉回老屋里面的时候,师姐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
悲伤过度再加上淋雨。
她的身子哪里受得了。
我迅速的帮师姐换了一套干的衣服,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
从师父告诉我和师姐的姻缘卦,是泽水困坎下兑上忍苦之象的时候。
我对师姐再也没有了任何爱情上的寄托。
现在的我,只想把她当家人一样去守护,去照顾。
把师姐放倒床上躺下,她已经开始迷迷糊糊了,而且嘴里面还说着胡话。
我帮她盖了两床厚厚的被子之后才离开了房间。
来到师父房间,铁蛋和丫蛋还一动不动的站在师父的床前,师父的遗体静静躺在上面,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我转身出了房间,搬来了一堆柴火,在师父的床前生起一堆火。
那一晚,我对着师父的遗体,说了很多我从来不敢当着他面说的话
第二天中午,我在迷迷糊糊中醒了过来。
地上的灰烬已经变得冰冷,而我身上的衣服也已经干了。
转头看了看师父的遗体,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血色。
我找了一块白布把师父罩了起来。
走出师父的房门,堂屋的八仙桌上已经做好了两个菜,师姐还在厨房忙活着。
我走进厨房,看到了虚弱的师姐。
她的脸色很白,显然已经感冒了,其实我也感冒了,只是这些感冒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胡乱的吃了一点饭,我们拿起师父的手机。
联系了当地县里的一家殡仪馆。
我们准备把师父的遗体火化,把骨灰带回广东和师娘的葬在一起。
师父说要落叶归根,他说的落叶归根并不是要葬在老家,而是要羽化在老家。
现在他现在的魂魄都已经散了,遗体落在哪儿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人死后之后会有一个安葬点,这个安葬点就是一个阴宅地址。
这个地址对魂魄来说,通俗点来讲,主要时候用于接收贡品和纸钱的寄件地址。
阴间会对每个魂魄的阴宅地址做一个登记,以后所有从这个地点烧过来的纸钱和衣物还有贡品,就归对应的那个魂魄。
而师父的魂魄已经没有了,这个安葬点就不再重要了。
我和师姐都病了一场。
送走师父的遗体之后,我们去了当地的一家人民医院治疗了三四天。
等稍稍好点了之后,我们带着师父的骨灰回到了广东。
回到了那个已经物是人非的道观。
回到道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一进大门的那一刹那,我们都感觉到了,这件事情并没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