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杜六狠狠的骂了一声,跳进已经齐腰的水里,弯腰去捞那些纸包,捞上来后奋力将它扔到岸上,那些纸包被水浸泡后变的松软无比,落在满是石砾的岸上大多跌的粉碎,那些土黄色沉甸甸的细面撒·一地,杜六却再也顾不得这些,不停的往外捞,有的纸包刚搬离水面便碎了,里面的细面有的漂在水上飘走了,有的沉到了水底。
水越来越大,渐渐的快要涨到胸口了,水流也变的湍急起来,巨大的冲击使那挂车慢慢的向下游方向倾斜下去,那马被缰绳带着也被慢慢扯进水里,它不停的嘶叫,拼命的挪动四肢,试图从中挣脱出来,那水底的东西再也捞不上来,杜六先前捞上来的那些也快被重新泡在水里了,他恶狠狠的骂了一声,从水里泡出去,脱下上衣铺在河滩上,光着一动直打颤的上身将那些土黄急的细面捧进衣服里包了一大包,将它移到离水远的地方,又跑回来准备脱掉裤子再接着装。
许四则渡到那马跟前,那匹马转过头看了看他,闪亮的大眼晴居然流下了泪水,许四伸手抓住它屁股上插的那把镰刀,一咬牙猛的拔出来,那马哆嗦了一下子,却没冲许四嘶叫,而是可怜巴巴的看着他,许田举起镰刀一下子欢断了缰绳,“逃吧!你这畜牲!〞
那马奋起四蹄向前一跃,一下子跃出了水面,的面那挂车翻滚着被水冲出了老远,那匹获救的马似乎回过头看了救命恩人一眼,撒开四蹄沿着河滩向下游跑了。
杜六的裤子脱了一半儿,杨光棍从上流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指着上游隔看河大声喊:“日本人!日本人昀车又来了一辆!”话刚一说完,便一头栽倒在地上,胸前的血喷了出来,枪声这才传过来,
杜六将裤子一把提上,抓起手枪与许四惊恐的看着远处:只见一辆墨绿色的日本车象从河滩上凭空出沉一般,冒着黑烟向这边驶来,上面的日本兵不停的开着枪,子弹呼啸着从许四与杜六身边或远或止的地方飞过去。
许四转过头看了一眼杜六,杜六的脸色已变得菜青,脸上的肥肉不停的哆嗦着,眼里的神色变得复杂起来,“太君!是我!我在这儿!”杜六忽然大叫道,他一手握枪指着许四,一也抬起手向日本车方向使动摇晃,脸上也挂出了一幅笑咪咪的神情。
“妈的!太君的东西你也敢动!老子毙了你!”杜六脸上现出一幅谁敢对太君不仁我便对谁不义的忠胆义胆侠骨高风的神情,食指一动便要搂火,下一步许四便会变为一具死尸,被界河的水一直冲到渤海湾,然后被那些不知名的鱼撕的粉碎,最后连渣子都不剩。
真他妈的太窝囊了!许四刚想完,杜六便如一座山似的压在他的肩上,胸前滚烫的液体喷了许四一前怀,“妈的!这人该在什么命验定了!命里八尺难求一丈啊!活下去才好!”杜六的嘴在耳边喃喃细语,他把手里的枪用尽最一丝力气塞到许四手中,身子便软软的滑了下去,先是沉到水底,将浑浊的河水染成腥红,随后在不远的地方浮了起来,头部白上露出水面,面色恬静,行佛睡在水中一股,随着水流随波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