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令宾也不隐瞒,言道:“昔日虞国乃是在火凤教的基础上建立,文佳皇帝既是虞国的女皇,也是火凤教的教主,不过在她驾崩之后,经过了一场权力变故,虞国和火凤教之间也为之分离,女皇之位实行禅让,不传男只传女,令宾便是在五年之前继承的皇位,而火凤教教主则是由上任教主亲自指定,女皇绝对不能担任教主之职,火凤教在江东一带多有隐藏势力,盐业运输正是非常关键的一环,毕竟此乃日进斗金的买卖,而火凤教在盐业运输上最大的敌人,则为盐帮和云蛟帮,挑起他们之间的争斗,正附合本教的利益。”
陆瑾了解地轻轻颔首,笑道:“看来你我当初骑马前去江宁县时,途中遇到盐帮剿杀云蛟帮帮众,也是娘子你早有预谋的,对么?”
苏令宾言道:“不错,那天在客船之上,令宾收到虞国传书,言及盐帮将会在汝州拦截云蛟帮盐车,当时令宾为了使陆御史你厌恶两帮之间的血腥争斗,便引你前去目睹了一切,在江贵凡的寿宴上面,令宾又使人假冒云蛟帮帮众袭杀江贵凡,更是为了让两帮反目成仇,从而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然而没想到居然被陆郎君你看出了端倪,从而顺藤摸瓜怀疑到令宾的头上,这一切倒是始料未及。”
陆瑾恍然大悟道:“原来在下竟破坏了苏娘子这么重要的计划,前不久袭击睦州折冲府,莫非是娘子你专门向我报仇?”
苏令宾摇头言道:“不瞒陆郎君,虞国之所以要偷袭睦州军营,乃是因为我们得到情报,对虞国十分重要的一个人正被关在睦州军府内,恰好文破虏率领主力外出,于是乎身在睦州的镇国将军君四海当机立断,率人袭击军府想将我们要救的人救出来,却不意扑了一个空,君将军向来憎恨唐庭,故而将折冲府内的军士屠杀殆尽,好在陆郎君你昏迷时身穿官服,君将军眼见你乃是大唐官员,故而才将你擒来,准备向文佳皇帝的衣冠冢前献俘。”
陆瑾大概明白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如此说来,袭击睦州折冲府并非是火凤教早有预谋,而是临时决定之事,莫非是裴向天想要置自己于死地,才故意泄漏了情报,引得火凤教?
陆瑾越想越觉得非常有可能,心内更是腾升出了阵阵凉意,他实在没料到裴向天此人竟是如斯的大胆,连朝廷派来的监察御史也敢谋害,如此说来,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们不敢做的?
目前自己虽然已经掌握了裴向天以及谢太辰指示沈全万冤枉陆氏的证据,沈全万的供词他也已经贴身收藏,然而现在却困于此地无法外出,离陆小雅成亲之日只得二十来天,这可怎么办才好?
见到陆瑾神情有些凝重,苏令宾疑惑言道:“陆郎君,你这是怎么了?”
陆瑾勉力一笑,似乎想要驱除心头的烦闷,转移话题地言道:“对了,不知苏娘子你是如何成为虞国女皇的?”
苏令宾淡淡一笑,美目怔怔露出了缅怀之色,轻轻言道:“令宾本出生官宦世家,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得罪了当朝权贵而被贬至剑南道为官,最后出使六诏之时,死于了瘴气。那时候我与阿娘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也许是命运使然,我遇到了师傅……”
“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