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心知裴淮秀向来只讲心情不认道理,性格颇为刁蛮,不由无可奈何一笑,急忙手搭车辕翻上马车走入车厢之内,当先便看见慕妃然正双眼紧闭的靠在车厢上面,对于他的到来毫无知觉,显然正在昏睡当中。
陆瑾也不犹疑,上前一步双手伸出将慕妃然拦腰轻轻抱起,慕妃然浑身上下软绵绵没有半分力道,螓首一歪已是靠在了陆瑾的胸膛上面。
陆瑾顿觉一股摄人心扉的女子体香扑面而至,他本是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儿,伊人再怀香味扑鼻之下顿时忍不住心猿意马,浑身上下也有些飘飘然了。
说起来陆瑾还是鲜少与年轻女子这般亲密接触,即便是已经与他暗订鸳盟的上官婉儿,两人许多时候也是发乎情止乎礼,未及于乱,此际夏裳单薄就这么抱着柔若无骨的慕妃然,也难怪乎会有些面红耳热。
不容多想,陆瑾长吁一声摒弃心头杂念,抱着慕妃然钻出车厢跳下马车,旁边的裴淮秀已是恰到好处的为他俩打上雨伞,一并淌着雨水朝着院中而去。
将慕妃然放在偏院房内的卧榻上后,陆瑾又急忙延请郎中前来医治,好在慕妃然只是身体娇弱连日赶路所引起的风寒,倒也没什么大毛病,郎中开了几副草药之后,便施施然离去。
待到终于空闲了下来,陆瑾这才出言问道:“淮秀,你们究竟有何事找我?”
裴淮秀沉声询问道:“七郎,你可是在调查谢睿渊逼死陆三娘一案?”
“对,确有此事。”陆瑾连忙点头。
“那不知谢瑾何在?”裴淮秀又紧接着一问。
陆瑾迟疑了一下,言道:“那日在陆府之内递上状子之后,谢瑾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也不知前去了何处,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裴淮秀长叹了一声,瞄得躺在榻上的慕妃然一眼,言道:“那与妃然出发前去常州寻找谢瑾的下落,没多久突然听见他在无锡县出现的消息,妃然大喜过望立即前去寻找,接连找了数日,却依旧是一无所获。”
陆瑾听到这里,恍然点头道:“这么说来,你们前去吴县也必定是听到谢瑾又出现在吴县陆府的消息了?”
他本以为裴淮秀会点头言是,没想到裴淮秀却是一脸凝重地言道:“非也,我与妃然是专程前去吴县找你的。”
见到陆瑾露出一个惊讶之色,裴淮秀镇重其事的言道:“七郎,我和妃然是有涉及谢睿渊逼死陆三娘之案的关键线索向你禀告。”
闻言,陆瑾立即为之动容,问道:“不知是何线索?”
裴淮秀轻轻一叹,言道:“那我在江宁县遇见之后告别离去,我和妃然就带着谢太德前往常州,其后听到谢瑾出现的消息又火速赶往无锡,到得谢太德之家,恰好是谢景良被割取双耳,躺在榻上养病之时。”
陆瑾边听边想,顿时意识到两女抵达无锡的时间正是在自己离开无锡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