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处在宿醉中的连宇凡头很疼, 看到新“公关经理”后头更疼，干脆坐在练舞室休息用的小凳子上，用手敲击两下额头。</p>

“郁华叫我来上班, 他人呢？”连宇凡问道。</p>

“他要谈一份关于原落日的选秀合同，外出办公了。”甄黎贴心地帮郁华解释道。</p>

“跟我有关？”原落日指了指自己，他不清楚郁华就是黑袍人, 也很讨厌这位冷血人事经理, 皱眉道，“去什么破选秀，我还要学习呢。”</p>

甄黎也没劝他，反正到时候郁华自有办法让原落日去，区别只是顺从地去和不情愿地去罢了。</p>

连宇凡喝杯水缓了缓，来到小哈士奇面前，他自然不知道这哈士奇是破坏者192，只当是郁华买回来的狗。</p>

“郁华买这东西干吗？”连宇凡戳了戳小哈士奇的脑袋, 小哈士奇睁开蓝色的眼睛，眼中写满了“我不想活了”。</p>

“直播吸粉吧，”这是甄黎昨天想了一夜才帮郁华想到的借口, “现在萌宠直播很受欢迎，哈士奇更是个中翘楚。我们工作室在创业期，各种模式都要尝试一下。”</p>

连宇凡道：“但这哈士奇像是要死了, 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还不吃饭, 能活多久？郁华怎么不买个品相好点的？”</p>

甄黎知道是破坏者192变狗后不想活了才会这副绝食的样子，不过他什么也没说，郁华买回来的狗刚好是破坏者192这件事过于巧合，会让已经打消疑虑的连宇凡再次怀疑郁华, 他此时只能选择沉默。</p>

好在连宇凡自己想到了答案：“肯定是因为这狗有病卖得便宜，郁华抠得要死，什么都买便宜的。”</p>

到现在工作室室内还飘着一股装修后的刺鼻味道，唯二两盆吸甲醛的绿萝还是连宇凡实在忍不了自费买的，要不是这里的人不是破坏者就是异能者，体质异于常人，甲醛不会对他们的身体造成伤害，郁华这就等于慢性谋杀！</p>

甄黎不希望大家过度关注小哈士奇，怕它破坏者192的身份露馅，就提了下昨天赚了多少钱，这算是工作室成立以来最大的进项，值得庆祝。</p>

提起昨天的事情，连宇凡道：“昨天多亏你偷梁换柱，及时吃掉了所有纸条和纸箱。当时一楼围了那么多人，万一破坏者192将写着手机号码的纸条变成炸/弹，我们的努力就白费了。”</p>

小哈士奇听到纸条的事情，立刻抬头看向甄黎，眼神恶狠狠的。它原本想着用一楼抽奖的顾客当成人质，谁知打开手机app时竟没看到那个最大的炸弹，原来是这个只通过4关的废物毁了他的计划！</p>

哈士奇艰难地爬起来，恶狠狠地吃起盆子里的狗粮，它要报复，它不能饿死！</p>

呸，这是什么狗粮，味道这么差！它的嗅觉味觉十分灵敏，只一口就吃出里面有腐败变质的肉类、地沟油以及掩盖腐烂气味的香精和狗狗诱食剂……</p>

这一定是郁华那个魔鬼买的劣质狗粮，就是为了折磨它。</p>

呕……小哈士奇忍住恶心，艰难地吃着狗粮。</p>

“我也就是能吃一点，”听到连宇凡夸奖自己，甄黎有点不好意思，“你才是最大的功臣，是不是你将被炸毁的商场大楼复原的？昨天我看你一直靠着墙壁不动，有没有受伤？”</p>

连宇凡倒是很含蓄，他认为这是自己应该做的：“是稍微受了点伤，脊骨骨折，不过黑袍人用破坏者192的系统兑换了治疗药物，你们系统科技真先进，我吃过后立刻痊愈了。”</p>

吃完盆子里狗粮的小哈士奇猛抬头，原来昨天大楼没炸是因为你！</p>

还有原落日，就是这个人欺骗它，它才会中计的。</p>

工作室里三个人，加上黑袍人郁华，全是它的仇人！</p>

“喔嗷嗷嗷嗷！”小哈士奇凄厉地一声嚎叫，它沦落到今天这不得不吃三无狗粮的地步，全是因为你们这些人！</p>

叫了一嗓子后，小哈士奇就扑上去，咬向连宇凡的脖子。。</p>

它被绳子栓着，绳子范围内能碰到的只有对这条狗毫无防备的连宇凡。</p>

连宇凡反射神经极强，怎么会被一只狗咬到。他微一侧身，手臂一抬，哈士奇便咬到了他的衣袖，撕扯掉一块布料。</p>

“这狗怎么还咬人？不会有狂犬病吧？”连宇凡不慌不忙地长臂一伸，拎起小哈士奇的后颈皮，瞬间制服这条狗。</p>

“应该没有狂犬病，”知道原因的甄黎干巴巴道，“或许是看你不顺眼。”</p>

“不应该吧，我小时候也养过狗，狗不讨厌我。”连宇凡见桌子上放着个小黄鸭嘴套，拿起来顺手给小哈士奇戴上，“防止咬人，以后还是戴上点嘴套吧，不吃饭不给它打开嘴套，这谁买的宠物用品，还挺齐全。”</p>

“郁华吧……”甄黎道。</p>

昨天行动结束时不到上午十一点，甄黎回到工作室已经是晚上七八点，那时郁华全身湿淋淋的，看起来在外面淋雨很久。郁华走后，甄黎就看到和训狗有关的物品全部堆在角落里，就猜这些东西是郁华冒雨买的。</p>

“还有笼子，”连宇凡满意道，“关进去，免得它随地大小便。”</p>

见他熟练的样子，甄黎道：“你以前养过很多年狗？”</p>

连宇凡沉默了下才道：“……小时候我爸不常在家，我和母亲不亲，就养点宠物缓解寂寞。后来守护者训练时，我也参与过警犬训练。”</p>

“守护者还需要训练警犬吗？这个世界没有超能动物吧？”原落日好奇道，他的鹦鹉被守护者组织带走研究许久，最终确定是普通鹦鹉，已经送到动物园寄养了。</p>

“世界连续十五年没出现破坏者，没有破坏者，守护组织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五年前，组织告诉我们可以在闲暇时间选择自己喜欢的第二职业实习，我当时去警犬队实习了一段时间，后来……”连宇凡没继续说，而是看了甄黎一眼。</p>

后来甄黎来了，肖局长将连宇凡从警犬队调出来，来旭阳区调查郁华的身份。</p>

守护者都有表面身份，像尤正平等人比较贪玩，走后门当了街道办临时工，除非街道办特别忙，否则不会用到他们。连宇凡则是警犬队，认认真真地向训练员学习，教育警犬。</p>

五年前，接到可以选择第二职业的通知时，连宇凡真的很开心，他以为一切都结束了，谁知……</p>

“这狗给我训吧，”连宇凡对笼子里的狗说，“哈士奇智商低服从性也低，不能作为警犬。想要当个萌宠吸引直播间粉丝，起码要聪明伶俐懂人话，总不能直播狗咬人，我没办法把它训成警犬，当个网红狗问题不大。”</p>

连宇凡和破坏者192……这个直播组合真诡异。</p>

甄黎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压惊：“我没想到你会关心我们的粉丝数量。”</p>

连宇凡一直不配合工作，他对工作室也没什么归属感，虽然是泪痣美人，但人气低迷，直播间出现他粉丝都大呼扫兴。</p>

连宇凡挠挠小哈士奇的脑袋，说道：“你们虽是破坏者，现在却没有了系统能量，在这个世界要有个工作糊口才行。我负责管理你们，总不能看着你们饿死或者走投无路去抢劫吧，能赚钱养活自己要比守护组织养你们好多了，国家也没那么多钱养曾经的敌人。”</p>

与破坏者192一战后，连宇凡对黎明落日两人有了改观，甚至没那么讨厌尤正平了，否则也不会提醒尤正平关注郁华的心理状况。</p>

并肩作战是拉近关系最好的方法。</p>

连宇凡捏捏眉心，认真地写了一张哈士奇小二的训练表贴在墙上，小二是连宇凡为哈士奇取的名字。</p>

他嘱咐两人：“我不一定能够每时每刻训练小二，我不在的时候，就由你们两个协助。这是它的训练表，训练狗要从幼犬开始，尤其是2个月到6个月的狗，我看这条哈士奇也有三个月大小了，正是生长迅速学习能力强的时候，打基础非常重要，一定不能松懈。”</p>

甄黎看着那张表脑袋都晕，什么定点排便、口令、咬合、拾取、衔接、跳跃……表格上详细写了奖惩的教程，遇到狗狗不听话时该如何轻度惩罚和食物奖励，是非常科学合理的。</p>

甄黎把表格拎到哈士奇面前，幸灾乐祸地笑着说：“你从此以后就是条社畜犬了。”</p>

哈士奇小二是识字的，它看到训练表上的任务后，顿时四脚朝天躺在笼子里，由于嘴巴被套住不能嚎叫，只能从鼻子里发出哼哼声。</p>

它不仅变成狗，还要备受敌人的折磨。</p>

“你晚上住在工作室，时不时对它说说话，”连宇凡嘱咐原落日，“它现在是学习期，多对它说话，能够帮助狗理解我们的语言，更早的领会口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