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地方待久了也不是个事。”</p>
宁秋水说着，带头朝着食堂里走去，这回换作了19号跟在他的身后，二人打完了饭，坐在了一个人不多的角落里，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吃饭。</p>
“你怎么不吃饭？”</p>
宁秋水对着19号问道。</p>
后者瞪了他一眼，骂道：</p>
“被你这么一说，你觉得这饭我敢吃吗？”</p>
宁秋水笑了笑，一直盯着19号，直到他觉得浑身发毛，终于忍不住道：</p>
“不是，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p>
他说完，又转身看了看自己的两旁和身后，颇有杯弓蛇影那味儿。</p>
“昨天在『治疗』之前，我就知道你看见的那只『鬼』是真实存在的了，应该就是庆舜飞的鬼魂，只是不知道它为什么盯上了你……”</p>
19号『啊』了一声。</p>
“你怎么确定的？”</p>
“因为我也在厕所里看见了它吗？”</p>
宁秋水摇头。</p>
“你跟我来厕所，我带你看看。”</p>
19号看着朝着厕所走去的宁秋水，迟疑了片刻，还是跟在了他的身后。</p>
这一次，他进入厕所，还没有等宁秋水的提醒，就已经发现了问题。</p>
食堂的公厕里，只有三个坑位。</p>
没有第四个。</p>
冷汗，顿时便从他的额头冒了出来。</p>
诸多纷杂的念头一同涌入，让19号的大脑变得空白迟滞。</p>
昨天，他到底经历了什么？</p>
“看见没，你昨天出现了幻觉了，但是我没有，所以我怀疑你的『食物』有问题。”</p>
宁秋水观察着19号的眼神，开始循循善诱。</p>
19号隐约觉得哪里不对：</p>
“但你没吃饭，不也看见鬼了吗？”</p>
宁秋水回道：</p>
“所以我刚才告诉你，鬼是真实存在的。”</p>
“关键的问题在于，它没法通过制造幻觉的方式接近我。”</p>
“昨晚我是看见庆舜飞的鬼魂了，不过它只是在门口晃了晃，和之前一样。”</p>
“你呢？”</p>
『你呢』这两个词，将19号带入了昨夜恐怖的经历中，他像是一只羊羔，不断陷入对方编织的陷阱里，越陷越深。</p>
他对宁秋水建立起来的警戒，正在潜移默化中被宁秋水瓦解。</p>
看着19号出神不说话，宁秋水又说道：</p>
“……不过，好消息是那只鬼应该没法直接对我们『动手』，不然的话，它也不需要在你的食物里面动手脚，让你致幻。”</p>
“今天你没吃早饭，它想找你，恐怕更加艰难了。”</p>
19号听到了这个消息，苍白难看的脸色才稍微好转了一些，虽然宁秋水看不见他的脸，但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他的内心在警戒瓦解之后，早已经被宁秋水窥探得一清二楚。</p>
“但我不能总不吃饭，那样岂不是会被活活饿死？”</p>
19号松了口气，但语气仍旧沉重。</p>
宁秋水道：</p>
“你可以吃我的晚饭。”</p>
“昨晚我吃了一些米饭，回去之后没有出现你这种情况，这证明，至少我那份晚餐的主食是可以吃的。”</p>
19号闻言，整个人的情绪这才回转。</p>
“这样的话……真是太好了。”</p>
他喃喃道。</p>
“一点儿也不好。”</p>
宁秋水眯着眼，将才回到人间的19号又打入地狱。</p>
19号身体一震，抬头凝视着宁秋水那严肃的表情，忐忑问道：</p>
“为，为什么？”</p>
宁秋水低声道：</p>
“因为……第二只鬼马上要出现了。”</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