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亚又梦到了许多年前，自己与海瑟薇在知识都市的第一次相遇。</p>
“不论是完成黑塔的课程，亦或者是研习奥术知识都需要投入大量的资金与资源。”</p>
“坦白来讲，我们也不喜欢这样的规矩，但培养一位巫师所需要的成本确实有些高昂——”</p>
“于没有家族支持的平民而言，也许加入帝国军部或是投身诸侯同盟的贵族，获取其所能够成规模产出的宠兽幼崽，走上官方御兽师的路线，方才是更好的选择。”</p>
宏伟的高塔之外，守卫的话语中也亦带着些许的无奈。</p>
黑塔里的巫师们是傲慢的。</p>
这种傲慢并非是类似于暴发户那般溢于言表的狗眼看人低，而是源自于骨子里的高傲。</p>
黑发的男孩礼貌地向黑塔守卫道谢，眼角的余光却留恋地看了一眼他的身后。</p>
夏亚的嘴角，也不由流露出了微微的笑容。</p>
身穿漆黑哥特长裙的金精灵悬浮于半空中，纤细而优雅，看不出年龄。</p>
“但是这次是在第一纪，圣剑与圣枪似乎并未在那时候现世，而且跨度大上了许多，你们强行进入的话风险性很高，很容易便会在时空乱流中迷失。”</p>
万分之一个刹那后，天穹破碎。</p>
【位阶：神话技】</p>
听闻了夏亚的话语，艾若拉并没有多说什么。</p>
“嗯，不过她们说之后每月都会来几次。”</p>
“早安，小艾。”</p>
她是夏亚身边最锋锐的剑，也是最坚硬的盾。</p>
从第二纪诞生至今，长久地守望着秩序文明的星火。</p>
还是，为了自己的老师。</p>
“我们可以找皇室官方求助……”</p>
“明明已经失去了一切，但是却成为了身旁之人的依靠。”</p>
至于有些隐秘组织与天使家族要稍稍早些，但也是在第三纪方才崛起的存在。</p>
绝大部分渴望进入黑塔的贵族子嗣都被拦在了第二项上。</p>
她并没有反对，因为艾若拉心中很清楚那位金精灵在夏亚心中的地位。</p>
夏亚迅速便将报纸翻阅完毕，然后意识微动。</p>
直到，金精灵的目光顺着两人相牵的手，落在了夏亚的身上之时。</p>
第一纪啊……</p>
还有，自家金精灵老师被困顿放逐于维度虚空的缘由。</p>
“嗯。”</p>
当然，夏亚之所以会选择和水银之蛇完成这笔交易，这两个技能只能算是附带的。</p>
“小艾，你是想让我吃比我还小两个月女生的软饭吗？”</p>
……</p>
仿佛这件代表着帝国八分之一权柄，让传奇都趋之若鹜的圣遗物，在她的眼中完全不值一提一般。</p>
在盥洗室里洗漱完成，然后换掉了床单，更衣下楼。</p>
“换句话说，还是得花点时间去攒钱吗……”</p>
【命运之轮具现的详细程度与所能观测的时间长短，受目标的神秘，位阶等影响。】</p>
但是这第二个技能「命运回溯」，就很有意思了。</p>
但是这个技能却是被动的锁定技，而无法主动使用。</p>
他翻阅着报纸：“陛下和席尔薇雅都走了吗？”</p>
“这次我准备先自己去尝试一下，之后再看看你们能不能帮到我些什么。”</p>
夏亚的心念微动，解开了小黑屋封印的一角，将正在小黑屋里沉眠的水银小蛇唤醒。</p>
出人意料的是，明明是如此大的动静，周遭的行人却始终视若无睹，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一般。</p>
【新的历史残响已触发】</p>
“把英古利特家最后的嫡女送到帝都，送到那些一看就对你不怀好意，也许便是锡兰幕后黑手的世家和大贵族们手中……以此来换取我在黑塔的学费？”</p>
“我们真要领了帝国那边的灾难救助，那谁知道等到时候你长大了，会不会有什么三皇子，四皇子之类的家伙仗着这份恩情要搞政治联姻之类的……”</p>
“不清楚，但是应该难度不小。”</p>
于是在一瞬之间，金发少女便理解了夏亚的心思。</p>
“正好我在猎人协会寄售的狩猎弓和备用箭矢卖掉了，今天带你去吃烤红薯。”</p>
原本，伴随着圣枪的完全解封，以及帝国内乱的平定。</p>
“虽然也有想过赚钱的法子，但是积累初始资金这一步却挺麻烦的，要是耽误上太多时间，也许会打乱原先的计划。”</p>
前者所体现的只是短线的一时收益，但后者却直接决定了未来发展的潜力。</p>
金发少女将牛奶倒入两人同款式的玻璃杯中，端到了餐桌上：“早，夏亚同学。”</p>
“而是，真正的奥术。”</p>
要是不给伱强制重启，你就真要去捡破烂了是吧？</p>
话说回来，你之前一直喊着“咕，杀了我吧”，是不是就是笃定了我只要真杀了你，那么命运之重启就一定会发生？</p>
将作为穿越者的先进设想，完美地适配在这个世界之上。</p>
水银之蛇的尾巴绷了绷，但是很快便松弛了下来。</p>
黄昏的天空中弥散开了一道又一道晶莹的碎痕。</p>
若非如此，那夏亚现在可能连腰杆都挺不直了。</p>
遂古之初。</p>
按照字面意思描述，那有些近似夏亚所兑换过的「闪回怀表」，以及之前用一次性体验卡使用过的「伊邪纳岐」。</p>
她只是沉默地，伸出素白的手用力掐着大腿间的软肉。</p>
“我这个人可是很霸道的，都勾指起誓过了，你现在就是想反悔也没用了。”</p>
于是，从那天起——</p>
这般平静的日常，还让艾若拉心境略微有些放松了下来。</p>
【命运回溯】</p>
它忽然有些后悔签订主从契约了。</p>
【您已从神话种生物「水银之蛇」处，获得了全新的历史锚点】</p>
夏亚的目光不由微微闪烁了一下。</p>
“战五蛇，解释下。”</p>
让看到了床单之上那一抹抹殷红的夏亚，一时之间回忆起了昨晚被女皇陛下“吸星大法”，“控鹤擒龙”，“左右互搏”等武学招式所统治的恐惧。</p>
“不过，老师您可能想错了一点。”</p>
昨夜那暴风骤雨般的记忆，也伴随着夏亚意识的清醒一同复苏。</p>
“为了……二人幸终的HappyEnd。”</p>
直到看着夏亚吃完三明治，艾若拉方才拿起了自己的那一份小口地咬着。</p>
艾若拉感受到对方的视线在自己灵魂深处的誓约之棋上微微停顿，却很快便平静地移开。</p>
黑塔，巫师，乃至于奥术与魔法的诞生。</p>
她轻声开口：“我和伊莎黛拉陛下可以帮到你吗？”</p>
水银之蛇的话语中也带上了几分不确定：“但是这种能力发动没法由我主动触发，我也无法掌握重启的确切时机。”</p>
夏亚又摸了摸金发少女的头，这是他已经养成的好习惯，每天都会努力地摸头杀涨好感。</p>
“新的历史残响……”</p>
而在这一层面，不论是帝国亦或者是教国，都远没有传承不断，将“求知求索与探寻真理”视为信条的黑塔要来的合适。</p>
“走吧”</p>
奈何这毕竟是自己选择的投资，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p>
他并没有尝试向对方隐瞒，这十几年的时光早已经证明了一切狡辩在这位对自己知根知底的青梅竹马面前毫无意义。</p>
那古井无波的淡金色眼眸，方才第一次荡漾起了些许的涟漪。</p>
等待，并心怀期望。</p>
艾若拉略带疑惑地看了夏亚一眼。</p>
虽然小艾的好感早就是满的了，但说不定刷爆了好感度计量条就可以解锁全新的福利姿势呢？</p>
「直感EX」的含金量。</p>
就是不知道是生自己昨天在游戏里第一个扑街的气，还是在生昨晚没能尽兴的气。</p>
唯独夏亚是较为少见的满足了第二项要求，却在第一项上折戟沉沙。</p>
“而且，有时候哪怕我不愿意重启，也会强制发生。”</p>
也或许两者都有。</p>
“不要。”</p>
“女皇陛下被困在空想带那样的事情，我可不想再经历了一次了。”</p>
任凭纪元更迭，王朝交替，诸神喋血。</p>
后一个是什么玩意?</p>
夏亚不由微微一愣。</p>
“逆转命运”。</p>
“等咱家有钱了，再回黑塔。”</p>
当然，攻心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把自己给吓到走小道也是常有的事情，就比如先前试图观看夏亚命运之轮的水银之蛇。</p>
至于原因，其实也很简单——</p>
【属性：时光，命运】</p>
“就比如第一纪终末的那场神战，破碎的神性与权柄打的整个星界和世界外侧到处都是。”</p>
“当初说要成为「让您心动的男主角」，那可并非是口花花的调戏之言，而是认真的宣告。”</p>
“是吗，不过我感觉夏亚同学好像挺乐在其中的。”</p>
【命运之轮】</p>
而艾若拉即便平时不怎么喜欢动脑，但在世界的认知和基础知识这一层面，却还是被夏亚用填鸭的方式给硬逼着拔高到了远超西大陆人的水准。</p>
“还真是熟悉的眼神啊……简直一模一样。”</p>
他虽然有着作为穿越者的记忆，但是却很清楚，不同的世界，有着不同的法理与规则。</p>
他牵起了身边金发小女孩柔软的小手。</p>
毕竟是自己朝夕相处，一手养大的美少女，夏亚自然要把她塑造成最完美的模样，总不能连自己偶尔跳脱的穿越者思维都跟不上。</p>
艾若拉并没有接话，只是用那双天蓝色的眸子抬头注视着男孩的侧脸。</p>
至于为什么改口，那便只有天知道了。</p>
小蛇无奈地吐了吐信子：“吾与那些自下而生，靠着一步步掠夺信仰，篡夺神座与神性权柄，方才侥幸登上神座的那些神祇不同。”</p>
细微的晨光透过窗扉，映照在了夏亚的脸庞上，带着淡淡的暖意。</p>
夏亚的黑塔，便这样不断被白塔之主席尔薇雅操弄摆布着。</p>
夏亚不由分说将自己身上的毛皮大衣披在了身旁小女孩的身上：“走吧，再晚那家烤红薯的铺子要收摊了。”</p>
【此技能不可主动使用，为锁定被动技。】</p>
艾若拉的提议，只是刚一出口便被夏亚毫不留情地否决。</p>
这份傲慢无关对方身份的高低贵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