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晚上的,咋就出事了?
作为队里的一?份子,陈卫国有责任过去瞧一瞧。
所以他立马将小儿子送回院落里,叮嘱说:“爹去看看啥情况,你们和爷奶好好呆在家里,别往外乱跑,等我回来。”
叮嘱完毕,他?将尚未来得及扔掉处理的陶罐子随手搁在墙头,转身就出门朝出事的方向奔去了。
等人离开,陈小三望了望门口,确定亲爹真的走远了,目光就忍不住朝墙头上搁着的陶罐子瞄啊瞄的,香味飘飘,口水泛滥。
“三弟,你偷吃啥呢,咋这么香?”陈小二突然出现在他身后问道,眼睛直直盯向陈小三控制不住嗦着的手指头上。
陈小三馋的不行,打?量亲爹不在家,爷奶也都在屋里,估计已经睡下了,于是眼珠子一?转就跑到二哥身边,附在他耳边嘀嘀咕咕一?通,将某个蠢女人送肉汤讨好他们哥仨的事讲了讲。
陈小二:“……她真送了一?罐子肉汤过来?”
不怪他一?脸怀疑,因为一般人都干不出这样的事来,即使这对他们哥仨来说是好事儿,也不能厚着脸皮说那个女人做得对。
陈小三肯定地点点头,指着墙头上的陶罐子让二哥看。
他?年纪小,可不管杨青梅送来肉汤做的对还是不对,他?只知道有现成的肉汤搁着不喝实在浪费,不如他?们趁着爹不在,偷偷喝了吧。
陈小二没有第一时间答应,而是先搬来凳子爬上墙头将那个装肉汤的陶罐子抱下来,然后掀开盖子一?看,果真是满满大半罐子飘着油花碎肉的肉汤,香气扑鼻,馋人的很。
“二哥,我叫大哥出来,咱们悄悄喝了它。”陈小三吸溜着口水跑回三兄弟睡觉的屋子叫人。
陈小二也被那香味引诱的肚子咕噜噜叫起来,很是意动又十分犹豫。
都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他?们哥仨正是长身体怎么吃都吃不饱的年纪,晚饭虽然吃的不少?,但?过了这么会儿快被消化完了,现在被肉香味一勾,顿时感觉又?馋又?饿。
这种滋味太难受了,谁受谁知道。
但
?是陈小三又?说亲爹说了不让动这罐子肉汤,担心杨青梅那个女人送这个给他?们三兄弟居心不良。
到底喝不喝呢?
“喝吧,等我先尝一?口,没事儿你们再喝。”陈小大被叫出来后没多考虑就决定道。
他?闻着肉汤也是肚子咕咕、口水津津,饿的很、馋得很,自认没看出它有什么不对,再说杨青梅那个女人一?心想嫁进他?们家,哪里敢对他?们哥仨下手啊,不可能的事儿。
陈小大一向胆子比较大,又?这般一琢磨,立马就放下心来,当下捧着陶罐子就咕嘟咕嘟灌了好大一?口。
也幸好经过这么段时间的耽搁,肉汤的温度已经降下来比较适宜,不然照他这么个急切的合法,怕是非烫一嘴燎泡不可。
“大哥!”
“大哥!”
陈小二和?陈小三惊呼阻止,却没来得及,最后只能看着他?们大哥转眼就咕噜灌下去一大口下肚。
陈小大摆摆手,喝完抹了把油汪汪的嘴,嚼着嘴里残留的碎肉说:“没事儿,能喝,味道还不错,比咱家常吃的下水香。”
就是肉切的太碎,骨头也又?细又?小的可怜,没能吃出来到底是啥肉。
不过就凭着这肉味这肉香,想必也是姓杨的女人特地寻来的好肉,不然想讨好他们哥仨可没门。
陈小三自傲地哼了哼,暗道姓杨的还算识相,知道想进他?们陈家门的关键在哪儿。
“喝吧,这是杨青梅讨好咱们送的,她还想当咱们的后娘,给她一百个狗胆子也不敢没进门就朝咱们下毒手。”
有了陈小大的尝试和?打?包票,陈小二陈小三均是一脸恍然大悟外加信服的模样,然后欢喜地围到大哥身边,三人轮流分食那罐子肉汤。
至于被哥仨一?致遗忘的陈老娘和?陈老爹,老两口则已经在自己屋里睡死过去了,根本不知道三个孙子正在院里偷吃,却一点都没想起来给疼爱他们的爷奶留一?口肉汤喝,更不晓得外面发生的动静。
直到第二天起来,陈老娘夫妻俩才从半夜回来的大儿子陈卫国口中得知昨夜队里出的事。
“陈卫文竟然摔
雪坑里冻了半天?伤的咋样啊?”陈老娘惊的差点呛稀饭。
好好的日子,人竟然在下学回来路上摔进雪坑里冻了半晌才被发现,这倒霉催的,让人都不好意思说啥了。
陈卫国挺同情的,特别是当时他赶到看了现场,知道点不可说的内幕,对于这个隔房堂弟以往再有隔阂,这会儿也是可怜他?居多。
可怜啊,腿被摔断了,还在冰天雪地里冻那么久,等人发现的时候人都快冻僵了,特别是他们一群老少?爷们过去救他?时,过程中还发现了一?件不可言说的事。
或许是因为冻的太久,陈卫文作为男人最脆弱的那处地方好像,好像不行了。
这事儿还是队里的老大爷看出来的。
虽然大伙也不知道他?咋瞧出来的,但?陈卫文那玩意儿极有可能经此一冻后坏死不能用这一?点,却在当时在场的众人心头落地生根发芽了。
有这个做对比,就连陈卫文摔折的那条小腿都没人关注了,纷纷可怜唏嘘不已,看向陈卫文的目光顿时就不太一样了。
陈卫文,陈卫文还在昏迷不醒中,被队员们叫来大队卫生室的大夫给紧急看了下包扎包扎,然后连夜送去县医院救治。
毕竟人命关天,又?涉及到那方面,大伙也不敢耽搁,总归希望着早点送去说不定还有救呢。
有没有救的,陈卫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