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去接，握住话筒对颜今薏说：“大小姐，少帅的电话。”</p>

颜今薏在电话铃声响起时，就有预感，走了过去。</p>

电话里杂音重，他的声音仿佛不像他了。</p>

“……出城来玩。”他说，“我今天恐怕回不去，驻地还有事，我只能抽出四个小时，来回全在路上了。”</p>

颜今薏：“等你下次回来，鞋子我做好了。公务要紧。”</p>

“你出来。”景闻赫笑道，“珠珠儿，礼物有什么要紧？我想你，你来见我，就是最好的礼物。”</p>

他的声音，似有一根丝线，勾住了颜今薏的耳朵，牵连着她的心口。</p>

一句“想你”，勒得她心口又酸又软的，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来。</p>

“好，我现在出门。怎么走？”她问。</p>

景闻赫：“你把电话给白霜，我告诉她，她知道路。”</p>

颜今薏喊了门口的白霜进来。</p>

景闻赫那边说着什么，白霜一一记下。</p>

挂了电话，白霜对颜今薏说，她知道怎么走，让她放心。</p>

“……远吗？”颜今薏问。</p>

白霜：“两个小时的车程。路不好走，恐怕极颠簸，您要吃点苦头了。”</p>

“那开慢些，三个小时到也无妨。”颜今薏道。</p>

她准备好了礼物，把那双鞋用包袱裹了，更衣出门。</p>

她今日穿了件银色素面薄风氅，里面是藕荷色百蝶穿花的旗袍，露出她半截小腿。</p>

她穿了玻璃丝袜和高跟皮鞋，戴着淑女帽，遮住大半张脸。</p>

景闻赫约了她在驻地附近的一个庄子上见面。</p>

这个庄子，属于他的暗哨。</p>

颜今薏中午赶到的时候，白霜将车子在一处院落前停稳，敲开了红砖院门。</p>

农家大院，里面只铺了一条小径，四间大瓦房，左右各四间小耳房，简陋中有点宽敞。</p>

颜今薏和白霜进去坐，她闻到了阵阵栀子花香，就问白霜：“你闻到没有？”</p>

白霜：“有，我找找。”</p>

东边房间的后院窗下，种了一株栀子花树，足有两米高，树冠如盖，一夜雨后开满了花。</p>

“真好闻。”颜今薏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