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最难的那几年，周君望都保护好了弟弟，让他过优渥的生活。</p>

而后周君望执掌了青帮，周牧之混吃等死，一直很平顺。</p>

“……你看似顽皮的嬉闹，用手戳一戳别人的城墙，就会把她的沙堡推倒。”颜今薏道，“她的生活，又会满地狼藉。”</p>

周牧之不再笑，也不恼火了。</p>

他静静听了这话，莫名感受到了一阵悲凉。</p>

可能是颜今薏说话的语气，也可能是她的表情，让周牧之觉得她这段话很哀伤。</p>

——颜今薏的境遇明明很好，死了的丈夫也只是个名义上的丈夫，不是她的生活支柱。</p>

她为何说这段话的时候，如此悲痛？</p>

周君望也定定看着她。</p>

“好。”周牧之慎重点点头，“少神医，我这段日子不去丽轩歌舞厅了。”</p>

又似不放心，“你可以跟她说，我愿意和她做朋友。如果她有什么困难，让她来找我。我能帮则帮。”</p>

颜今薏微微笑起来：“多谢牧之，我会告诉她。”</p>

周牧之点点头。</p>

晚上八点，正戏开场，酣畅淋漓的一出好戏，颜今薏都听得入了迷。</p>

周君望坐在旁边的太师椅上，听戏、偶尔看她；周牧之坐在最旁边，安安静静不说话。</p>

散场后，颜今薏先回家，没让周家兄弟送。</p>

周牧之乘坐他大哥的汽车。</p>

“你看上了那个小寡妇？”周君望直接问他。</p>

周牧之：“……没有。”</p>

“跟我说实话！”</p>

“真没有。”周牧之道，“就看她可怜。”</p>

“这个世道，还缺可怜人？”周君望嗤一声。</p>

周牧之：“……”</p>

“如果阿爸知道，她会死。”周君望说。</p>

周牧之吓一跳：“不至于。”</p>

“我以前捧的歌星、后来照顾的歌女，都莫名其妙死了。”周君望叹了口气。</p>

周牧之骇然：“怎么就莫名其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