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死人。</p>

这一瞬，王氏的心猝然空了。</p>

死亡，她过去从未想过的问题，却在这几日席卷陆府，先是陆铭，紧接着就是颜杭。</p>

几乎是失了态，王氏死死攥紧手中的帕子，极尽用力致使白皙的手背凸显青筋。</p>

死吗？</p>

不，她怎么能死呢？！她怎么会死呢！</p>

这样大的变数，这样失去掌握的人，要么是统一战线，要么就是斩草除根！</p>

这下，王氏不得不认真思考起自己父亲他们商议出的那条路。</p>

不用那个法子，那眼下是陆府，之后会是王府。</p>

破败是必然的，甚至性命都不复存在。</p>

用那个法子，要么安然无恙，最多受点罪，要么就是……</p>

天子会诛九族。</p>

到今日，每一刻都在煎熬。</p>

时间一点点流逝走，王氏无神地盯着沙漏一点点流下，看着一刻钟又一刻钟过去。</p>

午后，小琳低垂下脑袋：“那两个丫鬟回去了。大太太那边早就备好了三个大夫。”</p>

“只是，这情况似乎不好。”</p>

王氏很快便来到碧波轩，卧房内进进出出端着热水的丫鬟，连着三个大夫都愁眉紧锁，叹息不止。</p>

一看到府上的主子来了，三个大夫也没能扬起笑。</p>

王氏语气急迫：“到底怎么样了？”</p>

终于，有个大夫长长叹了一口气。</p>

“府上大太太本就气虚，又风寒发热足足近半天，还不进屋取暖，致使阳虚气滞，肝火上逆，怒火攻心，种种撞在一起，若是今夜还没恢复意识，只怕要……”</p>

大夫欲言又止，可是所有人都听出弦外之音。</p>

只怕要死。</p>

王氏浑浑噩噩，靠着小琳的搀扶来到卧房外。</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