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他不睡觉,跑到哪里鬼混去了?满心疑惑,正想四处查看,耳边却传来了隐约的金属碰撞声。
神经病!半夜三更不睡觉,竟然跑出去练功?既然已到这里了,哪有半途而费的道理?
顺着暗道又跑了上来,打开通往书房的那道门,刚走出暗道,从书橱边探出头,一道寒光已夹着冷风急掠而至。
“小心!”伴着君怀彦的低喝,我下意识地一缩头,叮地一声,一枝飞镖擦过我的耳际,直插入身后的木板,发出翁翁地低响,勿自颤抖不休。
来不及弄明白发生什么事,眼前一花,两条交错的人影,已一前一后向我扑了过来。我只觉腰间一紧,身子不同自主向前一倾,已生生撞进了一具温暖熟悉的胸膛。
“抓紧了!”君怀彦低声轻叱,脚尖轻点,已带着我连换了三个位置,躲过了对手一连三次的攻击。
房中一片幽暗,窗外一泓清冷的月光衬着积雪,反射出幽微的银光。刀光交错着剑影,伴着偶尔相撞发出的脆响,显得隔外的诡异。
“有刺客?”我恍然,伸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心突然就提到了喉咙口——糟糕,真不该这时候跑出来给他添乱!
君怀彦轻哼一声,并不答话,目光冷凝,脸上平静如水。
一手扣住我的纤腰,另一手运剑如风,挑、刺、转、拔……在满室的书架间穿梭自如,竟然没有撞到任何物品。
“怀彦,小心!”我眼尖,从君怀彦的肩膀后已瞄到书橱后寒芒一闪,一条黑影迅若奔雷般电掠而至。
他全身黑衣,一条黑巾蒙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湛然的双眸,眼中精光四射。
汇合了另一名蒙面人,一人持剑,一人拿刀,将君怀彦的身形完全笼罩在一片光影之中。
君怀彦带着我,行动上不能圆转自如,进退之间,难免失矩。
在他们二人的夹击之下,有如惊滔骇浪中的一叶轻舟,盘施急舞,险象环生。
我忧心如焚——奇怪,平日里从不离他左右的冷无香,在这关键时刻跑到哪里去了?
难不成又是无尘当值,睡死了?
可是,现场气氛凝滞,我纵有满腹疑窦也只能放在心里,闭紧嘴巴,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既然已经无意间闯入了战局,我可不想象白痴一样大呼小叫,害他分心。
这种打斗的场面,平日里在电视电影里瞧着,总觉得打得不过瘾,好象越血腥才越好看。
可是,身临其境,耳边不时有暗器破空之声响起,颊边不时有冰冷的剑光划过,那个滋味可绝不是言语可形容的。
我心情紧张,手下不知不觉加大了力气,死死抱住他的脖子,紧紧地靠在他的身上,好象掉入水中的人,攀住一块浮木就不肯再放手了。
“没事,你闭上眼睛。”君怀彦察觉到我的紧张,忽然轻笑着附耳低语。脚下却丝毫也不停顿,沾地即走,衣袂翩然,象只穿花绕树的蝴蝶,游走在两人之间。
“哼!”持剑的蒙面人狡猾地一笑,忽然出手如风,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不攻君怀彦,却向我身上递了过来。
“放肆!”君怀彦厉叱一声,忽地拔地而起,象只巨大的雄鹰,凌空下击,伸剑挑开了他的长剑,左脚踹开另一人的钢刀。
正文 替我挡刀
“好!”持剑人脱口赞叹,收剑出掌,急若飘风,依旧向我身上攻来。
君怀彦微眯了双眸,暗沉了脸,旋身一掌,轰的一声,两掌相交。声如郁雷,房中狂风大作,纸张书本漫天飞舞。君怀彦震得连退三步,才堪堪站稳身形。*
持刀之人,见状连人带刀已是疾若旋风般直扑而来,刷刷一连几刀,刀光霍霍,竟然极有默契地全都向我身上招呼了过来。
我即惊且怒,真想不到——我,竟成为了君怀彦的绊脚石,被当成了他们攻击的活靶子!
君怀彦此时已是强驽之末,避无可避,我再也忍不住“啊~~~!”地一声尖叫了起来。
那一刀眼看要落向我的右肩——来势汹汹,竟好象要将我活活的一劈两半……
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君怀彦脚尖一旋,身子强行扭转成一个奇怪的弓形。将我拥在怀里,压在了身下。随着“噗”地一声轻响,那一刀竟砍在了他的肩上,血花瞬间四散飞溅……
我甚至听到了刀砍入骨头的脆响,轻轻眨了眨眼,颊上已有热辣辣的液体流了下来,鼻端已嗅到了血的腥气……
持刀的蒙面人见一刀得手,微微一怔,随即狞笑着举刀逼了过来。
“什么人?”书房外传来大喝,灯光亮起,旋即响起了杂沓的脚步声。
“不要命了?走!”拿剑的黑衣人见势不妙,跃了过来低喝一声,指着君怀彦,剑尖隐隐在颤抖。靚靚网-更多精彩
“云涛!”我凄厉地拔高了声音尖声大叫。
“哼!”持刀的蒙面人,心有不甘,眼见得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只得轻哼一声,弃了君怀彦,纵身一跃,穿窗而出。
拿剑的蒙面人,回头再看了君怀彦一眼,这才轻点双足,从另一边翻窗越了出去。
伴着“咣当”一声巨响,书房门被人撞了开来,刹那间灯火通明,涌进无数的侍卫。
“怀彦!”
“王爷受伤了!”
“刺客跑了,追!”
刹那间,整个王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