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哒了。
他不语,默默地凝视着她。
在她的心里,还是把他划为“外人”吧?
她又想撇开他,只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去找回她爹吗?
“算了,我怕了你了,”方越举手投降:“至始至终,我都只有这只手镯,只不过拆开了罢了。也不是有意瞒你,只不过没有机会提起,而且,也没有必……”
“方越,你又要把我排斥在外了吗?”南宫澈打断她的话:“经过昨晚,我以为我们已经是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了,难道你不这么想吗?”
“南宫!”方越面红过耳,生气地压低了喉咙叫:“别再提昨晚行不行?”
老天!她昨天真是晕了头了!把自己弄到这个尴尬的地步!
瞧瞧他得意成什么样?这简直成了她的一个把柄了。
害她一直心虚,脑子一直没有办法正常的思维。
“为什么?你后悔了?”南宫澈满心失望,神色黯然地瞅着她。
“不是。”方越垂眸,沉默了半天,才勉为其难地迸出一句。
不提跟后悔是两码事,他干嘛老要混为一谈?
“真的?”南宫澈笑逐颜开。
方越懒得理他,推开他,走到床边抖开被子。
“那你为什么不高兴?”
方越脱下外衣,自顾自地钻入被子,裹得象只粽子。
难道她能逢人就说她很高兴跟他在一起了?神经病!
“难道……是我弄痛你了?”南宫澈勿自地沉浸在苦恼之中,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去死!”半空中一只枕头飞了过来,K中他的头。
果然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哪!
“我知道了!”他却忽然眉开眼笑,欢呼一声,变身狼人扑了上去:“我娘子害羞了,是不是?”
“滚!”她忍无可忍,终于爆发河东狮吼。
“好,既然你不喜欢,我再也不提了,好不好?”他连哄带骗。
她拼死抵抗:“走开!”
他会不提?信他才有鬼!
他只差没有拿个大喇叭,满世界去嚷嚷他们之间的新关系了!
“小越,都已经夏天了,盖这么严实不怕中暑啊?”他努力跟锦被做战,苦口婆心地劝解。
“你管我?”
“我保证今天不会痛,你相信我……”他契而不舍,又亲又吻,又摸又哄,又赞又叹,打起十二分精神攻城掠地,努力证明他所言非虚:“小越,你真香……”
“不……要……”听他混乱地说着情话,她又气又想笑,无力抵抗他的温柔。酥酥麻麻的感觉,流遍全身,渐渐地全身绵软,乖乖地臣服在他的热情之下……
渐渐的,他们谁也笑不出来,只听到彼此低低的喘息,兴奋的颤抖,两具滚烫的身体在暗夜里紧腻地勾缠。
“小越,我爱你。”他伏在她的身上,双臂撑住自己,热烈地注视着她明亮如黑玉般的双眸,低低地吐出爱语。
她面颊绯红,眼睛里氲氤着朦胧的水气,被他恣意亲吻的红唇,在月光的映衬下,闪着诱人的水润光泽……
云雾山横枕大江,石壁嵯峨,山势险固,素有“京都第一山”之称。共分前、中、后三峰。
护国寺就位于地势最为险峻的后峰之上。从山下仰头望向那稳居于悬崖峭壁之上,隐身于白云深处的护国寺,只露出一角青瓦,唯有古刹钟声千百年不绝于耳,幽幽传来。
方越左手挽着吴梅英,右手被裴依挽着,三个人从山脚下沿着陡峭的山路,拾阶而上。
这几日她借口陪母亲逛京城,几乎把整个藏都近郊的风景名胜走了个遍。
南宫澈虽心有不甘,到底不方便成天陪着她满世界转悠。为防意外,只得把影,寒,魅,枭四大护卫,全数调派给她,鞍前马后地随行照顾。
吴梅英到底年纪来了,上到山门时,已累得扶着栏杆直喘粗气。
方越站在她的身侧,脚下是浮动翻涌的白雾,强劲的山风掀舞着她的衣袂,仿佛要乘风而去。
“越姐,”裴依噘着唇,胸脯因为运动剧烈地起伏着:“你已嫁了人,也不必求什么好姻缘了,上庙里来做什么?”
“噗,”夜寒失声笑了出来。
“你敢笑话我?”裴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不敢。”夜寒憋住笑,转过脸望向大殿。
“谁敢笑话你?”方越莞尔,伸手摸了摸她的发。
这里是南郊的制高点,四周空旷,全无遮敝,讯号应该会强一点。
“小越虽然嫁了人,你还没嫁啊。”吴梅英笑咪咪地接过话头,随口调侃:“咱们今天就是特意替你来求姻缘的,懂了吗?”
“干娘!”裴依地跺着脚,娇嗔地低嚷:“你也欺侮我!”
“咦,夜影,你来评评理,”吴梅英转头,拉夜影下水:“我关心我的干闺女,怎么倒成欺侮了?”
早一天把她嫁出去,省得她一天到晚缠着她的好女婿。
瞧瞧,只不过几天功夫,她倒自来熟,认了她做干娘,还每天找上门来,跟前跟后的,其用心自是不言而明。
仗着有个当丞相的爹,在政治上对南宫澈有所助益,对晋王虎视眈眈。
偏偏小越表现得丝毫也不在意,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
自己女儿的性子她还不知道?宁折不弯,万一到时生米煮成熟饭,她只会打落牙齿和血吞,悄然远走,一去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