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影笑着应了一声:“裴小姐的终身大事的确是应该好好求一求。”
“你们都欺侮我,哼!”
“呵呵,”方越笑着替她解围:“到庙里也不一定只能求姻缘吧?咱们求个平安也是一样的。走吧,先去殿里瞧瞧。”
“是。”四侍卫齐声答应了,自动分成两拔。影和魅盯着吴梅英,防止她走散,寒和枭退到外面警戒。
裴依对进香不感兴趣,方越志不在此,吴梅英是压根就不相信鬼神这一套。
这三个女人进到大殿,拈了香,装模做样地胡乱拜了几拜,添了香油钱,就四处乱逛了起来。
方越心中有事,也无心赏景,边走边看,专挑僻静人少之处走去。
“小越姐姐,你等等我。”裴依才一转头,见方越走得飞快,只瞧见一片衣角,弃了手里把玩的佛象,紧追不舍。
吴梅英心中有数,哪里肯让她追上方越?当下一把拽住她:“小依,我走不动,你搀我一把。”
“可是……”裴依没有法子,只得折返过来,挽着吴梅英的臂,两个人慢慢地跟在方越的身后寻了过去。
夜影使了一个眼色,夜魅心领神会,撇下这两个女人,悄然跟了上去。
方越穿堂过殿,沿着青石铺就的通道进了一个小小的天井,两个小沙弥执着扫帚在打扫庭院。青墙灰瓦之外,一枝石榴半吐红蕊,伸进墙来,香气幽幽。
紧靠围墙是一溜禅房,方越一时好奇,探头从窗外一间间瞧了过去,见里面陈设虽然简陋,却收拾得颇为整齐。
瞧到第五间时,不由愣住,里面一人身穿灰色淄衣的男子背对着她席地而坐,头上罩着一块灰布,直垂到肩,低着头全神贯注地不知在做些什么。
“呀!”方越忍不住低叫了一声。
那人被惊动回过头望了她一眼,不是方起是谁?
方越又惊又喜又是疑惑,不明白他为什么跑到庙里来了?
方起回头瞧见她也是一脸的惊喜,竖起手指示意她噤声,随即起身推开门,垂着头急速地朝护国寺外走去。
方越紧随其后,跟着他七弯八拐穿过几道月洞门,走到了寺外,却哪里还有方起的身影?
但见空山寂寂,只余一条狭窄的山路,恍如一道天梯,曲曲折折地向白云深处蜿蜒而去。
方越心中疑云顿生,回首望去,已不见夜魅等人的踪迹。
她虽然心知必有古怪,却不想放弃这一线机会,咬了咬牙,还是顺着山路追了上去。
这里显然人迹罕至,两旁树木葱笼,路边杂草丛生,几乎完全掩盖了路面。
有好几处,她不得不弯腰,拂开藤蔓而过。
且走且停地往上攀爬了约五百米,一阵白雾飘过,杂着股极浓的香气扑面而来。方越暗叫一声不好,立刻摒住呼吸,朝后急跃了一丈多远。
“咯咯咯!”一阵妖媚的娇笑响起,一条绿色的影子从树林里一窜而出:“晋王妃,荒山野岭,意欲何往啊?”
“妖狐?”方越不必细看来人,只听她的声音便已认出来人。
“王妃好记性!”妖狐掩唇娇笑,手中一条粉色丝帕随风轻荡,阵阵幽香不断漫涌而来:“奴婢贱名,不敢污了王妃清听。”
“你想做什么?”方越提气疾闪,连退了十数米。
她吃过妖狐这条手帕的迷魂香的亏,心知她的厉害,不敢大意。
“王妃言而无信,咱们候爷可有些不高兴呢。”妖狐一边媚笑,纤纤十指箕张,揉身朝方越扑了过来:“这不,让奴婢们来请王妃过府一叙,你可不能不赏脸啊?”
“他把无极老人藏到哪里去了?”方越冷声质问,随手拔出了腰间的长剑。
“哟,王妃是身娇肉贵之人,也学我们舞刀弄剑啊?那可失了身份呢!”妖狐咯咯笑着,十指连弹,从指甲缝里弹出十来颗黄豆大的弹丸朝方越激射而去。
方越挑剑斜抹,一连串“哧哧”的轻响之后,弹丸碎裂,冒出阵阵紫色的烟雾。
她心中一惊,运剑如风,刷刷几剑,顿量寒光暴长,把她护了起来。
“咯咯,王妃,你也别做无谓的抵抗了,这可是最厉害的苗缰金花情蛊,药效可持续一柱香时间,你自问能支持这么久不呼吸吗?”妖狐嘴里笑着,纤腰一拧,解下腰间束腰的彩绸,朝方越攻了上来。
方越闷不吭声,只咬紧了牙关苦苦支撑,打定了主意拖得一时是一时,只盼夜魅他们寻迹而来,到时才会脱身有望。
妖狐见她一副拼命的打法,却也不敢贪功冒进,彩绸如练又似入海的蛟龙灵活地缠上方越的宝剑
,想要以柔克刚。
方越沉住了气,以快打慢,漫天剑影里,只听哧地一声裂帛之声响起,妖狐的一条彩绸生生被她削断,碎成千万片,犹若漫天花雨般纷纷洒了下来。
“看剑!”她低叱一声,身剑合一,划做一道寒光向妖狐疾扑而去。
正文 118 我是你最信任的人
“啊!”妖狐失了兵器,花容失色,纤腰轻折一招风摆荷叶,堪堪躲过了方越这致命的一击,头顶一寒,已被她削去半边乌发,飘飘然四散落下。
方越乘机揉身上前,长剑一伸已抵住了她的咽喉,冷声逼问:“我爹呢?”*
“王妃,小的人微言轻,命如蝼蚁,如此机密之事岂会知道?”妖狐面色惨白,仰躺在地上,娇声狡辩。
“说!”方越手底微一用力,殷红的鲜血已顺着她白皙的脖颈流了下来。
“不要,我说~”妖狐双膝跪地,磕头求饶。
“快说,他在哪里?”
“无极老人在~”说到这里,妖狐声细如蚊。
“在哪?”方越下意识地倾身细听。
妖狐忽然抬起头来,冲方越面上轻吹了一口气,香气扑鼻,嫣然而笑:“倒!”
方越一怔,忽觉头昏目眩,双膝发软,竟是支撑不住,身体摇摇欲坠,只得垂下剑尖插在地上,勉强稳住身形,怒喝:“无耻!”
原来这女人全身竟是无处不藏着迷—药的!
“哟,王妃久经杀场,岂会不知兵不厌诈的道理?”妖狐说着,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