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屋地。

赵秋月瞥了眼一旁不知嘟囔着什么的妯娌，指了指西屋之后，站起来走到灶台前掀开锅盖。

“二弟妹，干啥？”刘春花急忙跑过去双手按住木头锅盖，“鸡都是我家出的，想……”

赵秋月吓得连忙捂住她的嘴，“小点声。咱们大人不饿，孩子总得吃吧？凭啥那俩兔崽子就是宝，咱孩子就是草？”

“不行！娘没说，谁也不能动！”还真以为自个虎呢，打量谁不知道那点小心思？刘春花剜了她一眼。

“大嫂！……”

“喊我娘都没用！再不松手我可喊娘啦。”

不说这对妯娌俩人各自的小心思。

就说一墙之隔的里屋。

关大爷再次点烟，吧嗒吧嗒地开始抽着，过了许久之后，他喷了一口烟，幽幽地道了一句，“小王八犊子真狠！”

与关有福兄弟俩人的理解不同，关大娘心知肚明老伴是在指三儿子。

果然，他紧接着下一句，“这不孝的东西！他自个丧良心，现在还要挑拨我大外孙，当初真该掐死他。”

关大娘瞟了他一眼，端过针线笸箩。

坐在炕沿的关有福下意识地望了一眼窗口，“爹，是老子，总得好好教训他一顿，要不然他还得飞天了。”

“打得过他？”

关大娘面色一僵。

“用得了我这当大哥的动手啊？那根棍子过去，我和老二老四仨兄弟帮守门，他敢跑？

是他老子，他敢乱来，就躺在他家不走，他敢赶出门？他还真反了不成？咱爷四人还削不死他。”

“老大！”关大娘爆喝一声，“想逼死亲弟弟？”

“娘，是他有错在先。”

“接着呢？信不信叶老头立马就带一大帮子人过来？尽是馊主意。撕破脸了们还想不想好？”

“那说咋整？让去，又不去。”

这下子轮到关大爷爆喝一声，“行了，咋跟娘说话？！”揍？要是能行，自己早就上门！

关有禄扯了扯大哥，“爹，说去跟赵老爷子他们说说咋样？我瞅着他跟老三老丈人处得不错。”

关大爷瞥了眼他，吧嗒一口烟之后摇了摇头，“能想的法子，我都想过，都不成。如今理都在他那头。”

“前两天们马三爷还劝爹子孙自有子孙福。懂这意思不？”关大爷叹了口气，“要不我为啥一直不分家？怕就怕这一天。”

关有福咬牙切齿地嘀咕道，“老不死的，关他屁事。”

关有禄瞟了他一眼，继续看向关大爷，“爹，其他人咋说都无关紧要。我琢磨着还是找赵老爷子。”

关大爷撩了一下眼皮子。

“只要他肯帮说一句，老三都会给他面子。”关有禄打量着他的脸色，“老三不敢耽误他俩孩子。”

关大娘抬起头看了眼二儿子，若有所思地低下头。

“爹，我觉得老二这个主意好。也不用说啥的，就说老三不孝，我就不信哪个老人看得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