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暗称为野小子的齐景年默默看着关平安。碍于有马振中一家人在场,他也不好安慰安慰他的关关。
今晚是他有生之年最为生气的一夜。他都舍不得说关关一句重话,那老东西倒好,居然敢侮辱他的关关。
还有他关世叔,居然还费口舌说些有的没的,直接送那老东西去吃牢房多好,到现在还顾忌这顾忌那。
关欢喜要是有这么一个爹被夫家嫌弃,那是她生为关绍宽女儿的命;要是祸及李长豪兄妹三人前途,那也是他们的命。
“……没戏儿,就他们父子几人各有心思很难在初六之前就达成一致意见。不到初五那天,他们还不会死心。”
“还想初五上老二家?”
“其实今晚我最想去的就是他家,可惜老头子跟他大儿子一起住。不先揍一顿关有福,我这心里不舒坦。”
听到东屋关有寿和马振中哥俩的交谈声,齐景年只想翻白眼。关关的心慈手软就百分百随了他关世叔。
今晚直接挨家挨户开揍多好,等关世叔不是关绍宽亲儿子之事爆开,再揍可就没这么光明正大好行事。
“老三,等明天传开的话,想好咋对外说自个身世了没?还有大娘那儿,想好咋跟她说了没?”
关有寿摇头,“关绍宽只会在内部承认我不是他儿子;对外,他知道少了我这个儿子,对他没什么好处。”
“刘春花那娘们就管不住嘴。”
“我就是想她管不住嘴。”关有寿吁出口气,“大中,我不想忍了。可孩子奶还要在这边过日子,我只能出此下策。”
“啥意思?”
“似是而非,有些事情只能似是而非。有人问我,我只能笑笑,不能解释。只要一解释,我就是原罪。”
意思就是解释自己无辜,旁人会觉得一切都是因为有这个身世尴尬的存在,才造成如今的局面,都是的错?
不解释,反而有人会觉得最无辜。毕竟谁也没有选择投胎的权利。马振中好像有些明白哥们的意思。
“行,似是而非就似是而非吧。本来这些事情就说不清,咱们过自己的日子就行,没必要跟外人解释啥。”
“当然,我这么做,还有其他目的。用不了多久,就知道了。有人要是问的话,就说也不知道就行。”
“不能现在就说?”
关平安戳了戳齐景年的背:听到了没?只怕我奶不会改口说我爹不是什么私生子,而是她收养的孩子。
齐景年朝她使了一个眼色。
“很想知道?”
“废话。”
“告诉也行,先跟我说说干啥不去看我?可别说队里活忙啊,就每年猫冬时节总能抽出时间。”
关平安和齐景年俩人出来时,里面关有寿和马振中哥俩还在就这个问题在来我往的谈价还价。
至于西屋的叶秀荷和叶小凤她们堂姐妹俩?她们自然也挤在一块嘀咕着今晚在老院那边事情,边各自抒发感想。
而关天佑,在西外间陪着马明海三兄弟,倒不是谈及老院那边的事情,而是唠起屯子里小伙伴以及叶家堡近况。
于是,今晚,关天佑又一次落单了。可奈不住他想打听消息不是,谁让他心心切切地想尽快掌控局面。
溜到外面的俩人,寻了一处避风口。躲在后院的柴垛边上,齐景年搂过关平安抱在怀里,“我的关关今晚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