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spa> 冯公公接过,先打开来,用小勺子,盛出一点,准备单独喝了,确认安全,再递给皇帝。
以他的修为,任何毒药,都逃不过一只法嘴。
然而,今日却有些不同。
冯公公喝下后,眼神一动,有些诧异。
看向小太监,问了什么,待后者回答,方才了然。
“冯安,怎么了。”皇帝听到动静,问。
老太监笑容满面,将托盘端来
“老奴只是惊讶,今日这牛奶,味道好了许多。”
皇帝好奇,却不抱希望,这年代缺乏相应手段,即便是皇帝,喝到的牛奶也难掩腥味。
虽是这般想,但仍是捏起汤匙,喝了口,入口瞬间,皇帝便是一怔。
惊讶地仔细看,确认是浓白的纯奶,并无杂色,又喝了几口,干脆端起来,一饮而尽,旋即方畅快道
“腥膻之气的确大减,反而甘甜许多,是御膳房改了什么配方么?”
冯公公笑道“是加了糖。”
皇帝不信,黑糖红糖,色泽极浓,岂会看不出,且口感粗粝,他并不喜。
冯公公解释
“是长公主殿下,今日来了皇后娘娘宫中,听闻陛下嫌牛奶腥膻,命人取来白糖与冰糖,一个色泽纯白,一个几乎无色,融入其中,方有此效。”
“哦?竟有此奇物。”皇帝惊讶
“永宁有心了,不知如何得来,朕却不知。”
冯公公笑道“那得问公主殿下,或皇后娘娘了。”
皇帝颇为意动,起身道“摆驾坤宁宫。”
皇帝晚上住哪里,往往会提前通知,妃嫔们好做准备,但也有临时决意的。
今夜,本无侍寝安排,这便是临时起意了。
“是。”
一行人出门,很快抵达皇后住处,却见宫门口,还停着几辆马车,以及众多仆从。
见皇帝到来,慌忙行礼。
“咦,今晚皇后宫里却是热闹。”皇帝惊讶,迈步进院,便听到房间里稀里哗啦的搓牌声。
以及欢声笑闹。
表情愈发古怪,拦住通禀的宫女。
皇帝掀开门帘,就只见,厅内摆着一张方桌。
雍容华贵的皇后、文雅有书卷气的永宁、妖艳的胡妃,以及另外一名妃子坐了一圈,群芳荟萃。
“哎,我上把是手气不好,这轮可要赢回来。”
“不行,我去洗洗手,转运。”
交谈议论。
“咳。”皇帝一声清咳,搓麻四人组一怔,抬头望去,当即起身相迎“陛下!”
“您怎么来了,也不差人提前说一声。”
皇帝一脸古怪,看着那麻将牌,目光落在笑容文雅,气质大方的长公主脸上,好奇道
“永宁,此物莫非也是你带来的?与那白糖一起?”
长公主落落大方,披着紫色衣裙,笑着点头
“是一样颇有趣味的游戏,送与皇后解闷的。还有那白糖,也同出一人之手。”
皇帝好奇“哦?是谁?”
长公主抿嘴笑道“镇抚校尉,齐平。”
皇帝一怔,眼前浮现一个形象,有些愕然。
那少年,非但精通查案、修行,能说出以工代赈的方略,竟还有此等才能?
……
……
一夜无话,翌日,商队继续前行。
仿佛一切都没有变化,又仿佛,一切都不同了。
齐平与洪娇娇,还是坐在自己的车厢里,表面上,看不出特殊,然而,队伍内的人们,却是心安了许多。
原本,因山匪剪径的不安,尽数消去,倍加安心起来。
只是人们经过他俩的车厢时,会放轻脚步,点头行礼,这是对修行者的敬畏。
向小园不再凑过来了,偶尔向这边望,也是拘谨的神态。
中午,队伍进城报官,当地官府派人前往搜寻尸体,在巡抚的策应下,商队顺利过关。
一明一暗,两只队伍,继续前行。
如此,又过了十几日,终于抵达边陲,临关地界。
“前方便是临城,各位可要提起精神来。”
休息时,穿绯红官袍,蓄着山羊须的李琦望着前方隐约的城郭,沉声道。
他身后,几名随行官员,以及复杂近身安全的众锦衣,也都表情凝重。
余庆道“我们速度不算快,钱侍郎案发的消息,恐怕早已传入边军。”
李琦道“无妨,凡有接触,必留痕迹……这还是那齐平教给本官的道理,西北军还是帝国的军队,本官倒是不信,里头那些见不得光的蛀虫,还能一手遮天不成。”
余庆沉默。
心想,边军的情况,只怕比想象中更黑暗。
他按了下胸口的信纸,不知道齐平那边,是否会更顺利些。
众人继续赶路。
不多时,便见大队骑兵冲出,旌旗猎猎,那旗子上,赫然是“夏侯”二字。
两支队伍减速,骑兵如潮水般分开。
一群骑乘妖血马的武将抵达,为首一人,披着银色轻甲,蓄着短须,仪表堂堂,人未至,声先闻
“李大人,咱们又见面了!”
西北军,都指挥使,正二品武将,夏侯元庆。
其身后,跟着从二品的都指挥同知二人,三品的都指挥佥事四人,其余,经历司、断事司、司狱司官员不等。
几乎可以说,整个西北军“指挥部”的高级官员,悉数到场,这就是巡抚的排场。
也就是在这边陲城关,军政一体。
否则,若是在正常州府,来的人还要算上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等……动辄上百人都是正常的。
李琦也是老巡抚了,场面话一点不虚。
眯眯与西北军高层寒暄了两句,便被接引,进入临城中心,都指挥使司衙门。
……
待众官员离去,稍晚一些时候,一支商队入城。
齐平与洪娇娇告辞离去。
城中,向小园站在马车旁,望着混入人流的少年身影,情绪低沉。
忽然,肩膀上多了一只大手。
向小园扭头回望“爹。”
身材魁梧的中年武师欲言又止,但终究只说出一句“走吧。”
“恩。”
少女点头,知道,这一别,可能便是永恒。
……
临城是一座军镇,但长公主说过,名为镇,实则,已经是一座城。
齐平起初还缺乏直观认知,直到真正踏入这座城关,才明白此言非虚。
大!
真大!
虽然远远无法与京都比,但临城的规模,粗看去,竟已不弱于某些州的首府城市。
当然,人口是要少些的。
可大抵是为了方便军事用途,城内街道修建的极为宽阔,主干道,三四架马车并行都够用。
建筑也是高大风格。
且明显与京都不同。
“西北处于边陲,每年冬季颇冷,春秋还有风沙,房屋自然也与南方不同。”
洪娇娇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为他科普。
齐平瞥他“让我考考你,临城属于哪种气候类型?房屋建筑与南方水泽具体有几点异同?”
洪娇娇噎住了,生气地撇开头去。
齐平笑了,心情不错。
两人此刻走到宽敞的大街上,身旁是滚滚人流,视线里,两侧店铺林立,但比之京都,少了许多精致,多了许多粗犷。
可以看到许多都是行商打扮,不只是凉国人,还有为数不少的草原蛮人,大都是毛皮坎肩,细腰带,配弯刀的打扮,两种语言并用。
临城和平发展了小三十年,在打开商路后,成为了帝国极为重要的商道贸易陆地“港口”。
钱来了,与之配套的生活设施,自然也如雨后春笋长出。
茶楼、酒肆、青楼、赌场……一应俱全。
“我们去哪?”洪娇娇生了一分钟的气,就消了,扭回头问。
她知道,要跟临城密谍接头,但具体如何做,只有齐平知晓。
齐平停下脚步,扬起下巴“已经到了。”
两人面前,出现一座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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