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才在封兰修凝重的目光中,继续道,“恐怕不只是刑部,王爷,妾身担心宫里还会的我们问话。”
这话让封兰修心头重重一惊,脸色微变。
自打知道事情的后续,封兰修心里一直不安,担心的就是宫里,如果只是刑部上门问几句话不算什么,就怕宫里有人追究。
皇后或者宁妃,总觉得这件事情不能善了……
凤仪宫的大殿,皇上面目阴沉地看着跪在下面的皇后,大殿内没有其他人,只有这对最尊贵的夫妻。
只是往日的时候,两个人是一起商议事情,现在却是一个高高的坐着,一个跪在地上,委屈的眼眶都红了。
“事情真的和你无关?”皇上重重的放下茶盏,冷声关道。
“皇上,臣妾
可以指天发誓,若臣妾闹出了这事,臣妾五雷轰顶,不得不好。”皇后又急又委屈,咬咬牙道。
大殿内沉默下来,皇上不置可否,终于听到他说了话:“先起吧。”
皇后谢过恩,艰难地起身,她方才跪地不少时间,这会终于起来也没有半点放松。
“坐吧。”皇上指了指身边的位置,这是往日皇后的位置。
皇后坐下,帕子轻轻地按了按眼角,没开口。
“身份尊贵的女子?”皇上自言自语地道,声音极慢,目光落在皇后的脸上,注意着她脸上的任何一丝变化。
“皇上,臣妾觉得这只是一个虚言,后宫的任何一个女子都不是。”皇后定了定神,批号起微红的眼帘,神色看着端庄得体许多,如果不是眼眶还是红的,真看不出之前她受了皇上的为难、猜疑。
一如既往的是皇上的好内助。
“怎么说?”皇上低沉的道。
“皇上……只根据一张纸条和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就能认定是宫妃的事吗?所谓的尊贵,对于征远侯府的偏支来说,哪一个不尊贵?宫妃是身份尊贵的,那些嫁出去的公主呢,她们的身份是不是尊贵?”
皇后早有准备,又提供了另外一条更广的思路。
比起宁妃所说,更推进了一步,在这一点上,这两个老对手目标一致,都在把这个所谓的“尊贵”往大里推,往宫外推……
“还有一些受诰命的夫人,身份对于征远侯府的偏
枝来说,同样尊贵。征远侯府,也就只有大房一脉是真的尊贵不一般,至于其他的,从上到下歹毒不说,还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就算当初的虞太夫人,虽然是受了诰命,但因为她并不是征远侯的亲生母亲,诰命的品阶也不太高。”
皇后继续道。
意思就是说征远侯府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见识少,稍稍比他们府上身份高的,都觉得尊贵之极。
皇上听着容色稍缓,而后摇摇头:“毕竟只是一些诰命夫人。”
身份不够,说尊贵异常,有些牵强了。
“那么那些大长公主、大公主呢?”毕竟是多年的夫妻,皇后又替皇上出谋划策过,立时就明白了皇上的意思。
“如果是大长公主、大公主……还是可以扯上些关系的,毕竟是皇家血脉,身份很不一,当得起尊贵无比。”皇上认同。
虽则这话里也有些牵强,但胜在也可以这么用。
“可现在……所有人都盯着朕的后宫,都盯着朕。”皇上道。
没说宁妃,重点在“皇上”自己。
皇后轻轻的松了一口气,皇上果然如此猜想的,那自己这里就只是雷声大、雨点小了。
“皇上,刑部去查了二位皇子吗?”皇后想了想问道。
“已经派人去查了。”皇上点头。
“那么几处大长公主和大公主的府邸呢?”皇后想了想追加了一句。
“现在还没有查。”皇上沉着脸。
“既然是尊贵无比,皇家的公主身份
都是金枝玉叶,更当得起。”皇后低声暗示。
皇上没说话,这是祸水东移的意思,这种事情往日夫妻两个不少商量,只是以往这种事情都和皇后本身无关,这一次却总是让人怀疑到皇后身上。
皇上沉沉地看了皇后一眼,直言:“谁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