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是因为她?
指节敲打着王座,苏易细细回味梦中的容颜,却再也想不起来了。
她生得腼腆、胆怯,但侵犯到她的红线之后她似乎变了一个人。
沐暖?
名字是随便取得,可上了台面之后的名字不论如何都会加上许多寓意,如此就不再“随便”了。
“王侯莫急,先看戏吧,时间还没到呢。最近七国不太平,顾成朝或许也会来。”
“定江候?”苏易微微诧异,提起来精神:“他,不是没有报名这一场游戏吗。”
“是得,可有人让他来,那位也有手段。《鲸跃》是复杂得,剧情在博弈中几经颠簸,可拿捏他存在感的那位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至少会让他出现在棋局之中。”
陈七回应得拘谨。
什么是关系呢?尤其是异性关系。
抬起头,细数星辰,木雕笑得很有意味。
我们这样的人,活到这个位置,已经拼尽全力,但对于祖境,他们还能承载更多讯息。
就如此刻的游戏,眼前的开盘是复杂得,如今天骄不过是在新的框架之中重新凝聚,很多时候都还没尘埃落定,但逐明之眼的策划早在这之前就已经在推进了。
——某种意义上,天骄是借助彼岸的力量来实现自己“牢笼之外”特权得,可重塑多次以后,灼羽的某些权力收不回来了,但重塑之后就连它自己都没有恢复过来,因此如今本土天骄都是不完整得,域外也是,因为长时间在南域,他们的很多权限都本土化了。
可逐明之眼会一直维系自己虚弱的模样吗?它接触天纵、天骄,就是希望把以前的“赠予”协议改成“租赁”,这样不管它们选择怎么样的立场,自己都立于不败之地。
在这样的大势之下,天骄们的抉择就变得很重要了,尤其是七国,在这逐明之眼的诞生地,它原先作为南域的“中州”,灼羽的“神起之地”,魑魅魍魉的葬魂谷,外界的天骄就好似闯荡江湖的大侠,难得遇见,但路见不平一声吼,那么七国就是武林大会,寻常三脚猫功夫是不能在这里留下自己名字得。
在这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的地方什么举动都要小心翼翼,毕竟中州号称化粪池,老一辈天骄在其中扎堆等死,岁月沉淀出俩的老东西稀奇古怪,不可理解。
就如那座神山:阿尼·卡瓦格博。
神性念青,魔性绒赞,在中土它又被尊称为太子十三峰,这座神山不可被征服,它宏伟而高大,狂暴而宁静,作为一座高山,它身上流淌着区域性信仰,是一座雄伟壮丽的世界级山峰,只有没有信仰没有敬畏的不知可谓才会发表自己臭不可闻的言论,在这表达自己的攀登欲。
“说起来,我也想他了。他们前仆后继得想找到他流传的信件,我们有关注吗。”
“有的。据说,已经找到不少残缺了。”
“好……”苏易沉默,他现在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那灼热的火焰仍旧在烧然,越来越猛,但他的感官已经被烧断了,他抽离了自己的,在高空沉默地看着自己被逐渐吞噬的,随着与黑暗融入一体,那火焰仿佛哑了,就像是滚滚的固体,干巴、僵硬。
冷却了。
白马督骑算着时候,不远处的礼乐似乎来到了关键点,他沉默,陈赟把控着流程,他知道,羽翎和苏易的这一次近距离存在,就像是磁石般彼此吸引,最终,会让两尊神王彻底觉醒前尘。
彼岸已经注意到了这里。
现在的局面对于逐明之眼而言,完全是意外之喜,更加残酷的考验将来到中土,来到顾年和沐暖的身上。
小乞儿仍旧在瞌睡,但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如今被放置于契约星沙场的中心,周边麾旗流转,强大的个体和雄壮的群体相互厮杀,他们用自己的武力谋取着时空的归属权,有一双眼睛它一动不动得凝视着域外星河,唇齿微微张开,念着书信上的古老文字:
令启,鹉翎。
惊……
被找到了!
惶恐,翎睁大眼睛,他现在就像是一团空质的灵,秋裳身穿软甲,立在天地之间,她在那雪山之上身着羽白色的长袍,雪崩上的固体融化,羽翼朦胧得挥洒着自己的力量,固执的少年攀登着山海。
茫茫岁月,你我都不该沉默得等待。
因为年轻,所以不能平凡;
小乞儿咧嘴笑了。
他慢慢起身,伸出手指,在半空画了一道圆。
嘘……
从前,我只是具会说话的尸体……
现在,我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