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玄路的失踪,就是寅六和尚为了阻止玄路对霍神探泄密,才急忙派人赶去动手的。
其次,霍神探不是说过,寅六和尚有意找霍神探合作,他要是对霍神探下手灭口,霍神探还会愿意跟他合作吗?
也许寅六和尚正是要拿玄路去要挟霍神探,寅六和尚摆明是在提醒霍神探,此刻玄路就在他的手上。如果我是寅六和尚,我肯定会这么做。”
丁小惠摇头说道:“我可不这么认为!你这么判断的前提,都是基于寅六和尚担心玄路把秘密给泄露出去,问题是,寅六和尚真的在乎这些秘密传出去让别人知道吗?
你想想,那金不换是何等人物,他需要担心别人知道这些秘密吗?就算天下皆知又能如何?你阻止的了金不换去做任何事吗?
我还是认为敦品国主动手的可能更大!大家想想这敦品国主为何一开始便故弄玄虚的引霍神探入壳?
就是因为霍神探是外人,既可以用来对付寅六和尚,又可以毫不留情的过河拆桥。
尤其霍神探刚刚也说了,原来这几十年来顶上国王室都让广佛寺武僧给裹挟,你们觉得王室被架空的这个事实,到底是敦品国主该比较担心泄露?还是寅六和尚比较担心泄露呢?
要想继续维持王室的尊严,想要继续把持顶上国的权力,敦品国主有一百个理由对玄路下手,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不能让这个消息走漏。”
呼兰行迈与丁小惠两人的说法各自成理,也都在霍西亭原本的推测之中,但是这些都是推测,关键是它们都没有“非要”动手不可的理由,这也是霍西亭一直犹豫不定的原因。
霍西亭于是对柳五问道:“五哥,你怎么”
柳五低着头略做沉思,反复琢磨了好一阵子,这才勉强开口对霍西亭说道:“我觉得敦品国主与寅六和尚这两个人都没有下手的动机。
我赞同丁小惠所说的,以金不换的实力与身份,他不需要在乎玄路把这些秘密给泄露出去,就算天底下都知道了这些秘密,金不换依旧是金不换?
如果他真的在乎那些秘密,就根本不会告诉玄路那些事,想要传话,方法多得是,何必要选择一个最麻烦方式呢?
至于敦品国主更不可能!如果他真是因为这个原因想灭口,他最该灭的应该是寅六和尚,应该是广佛寺那些武僧,甚至是霍神探,光是封住玄路这孩子的口有什么用?
别的不说,现在坐在这里的四个人都知道了,难道敦品国主也会来封我们的口吗?
我认为这件事一定还有一个尚未露面的第三者,这个人才是关键!
举例来说,那个寿德王子哪去了?他是站在敦品国主这边,还是站在寅六和尚那边?或者他们是三足鼎立的局势?
这段时间他到底都干了些什么事?现在他人又在什么地方?寿德王子本该是这件事的主角,怎么突然就在剧本里不见了?
另外,不是说敦品国主身边也有广佛寺武僧的人吗?他们是否也有可能对玄路下手呢?比起敦品国主与寅六和尚,我认为这个人更有理由对玄路下手。
还有,敦品国主将玄路召了过去,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玄路的失踪是发生在他跟敦品国主见面之后,说不定就是那些话才让玄路惹祸上身。
无论如何,我觉得寅六和尚与敦品国主都没必要对玄路下手,下手的肯定另有其人。”
柳五这番话又让整件事回到了原点,霍西亭原本锁定的对象,若不是敦品国主,就是寅六和尚。
现在柳五却推翻了这些的推测,反而去怀疑起另一个尚未露面的第三者,这个想法尽管出乎意料,一时却也无法辩驳。
柳五继续说道:“我这边倒是有个想法,霍神探或者可以参考参考。”
霍西亭知道柳五是个身经百战的江湖人,流水黑市又是天底下最是奇险诡谲的复杂环境,他的建议肯定有着过人之处。
是以立即回应道:“五哥肯赐教,自是再好不过。”
柳五摇摇手说道:“我可是足足荒废了五年,眼下不过是出出馊主意罢了。
既然大家都认为玄路的失踪是因为知道太多所致,不如我们就将这些秘密公诸于世,当秘密不再是秘密时,自然就没灭不灭口的问题。
不但如此,我们的动作还得要快,越早将秘密公开,玄路的危险就能越早解除。
我的建议是各派两个人去找寅六和尚与敦品国主,目的很简单,就是透过兴师问罪让他们知道这些秘密早泄露出去了。
这么一来,他们继续扣着玄路便失去它的意义,若还不放人,那就是摆明了与鲲鹏国或流水黑市做对。”
“兴师问罪?”霍西亭、呼兰行迈与丁小惠三人异口同声的问着。
“没错,就是兴师问罪。呼兰与小惠以往跟寅六和尚没打过照面,你们去找寅六和尚要人,就说玄路这孩子是流水黑市的人。
关键是要让寅六和尚知道,玄路所知道的一切,不但霍神探知道了,你们这两个无关紧要的人也都知道了,这么一来,寅六和尚便没了非杀玄路不可的理由。
同理,霍神探带着我去找敦品国主,就说我是来帮你寻找玄路的帮手,顺便让敦品国主知道这所有的一切我都已经知情,同样也是让敦品国主没了非杀玄路不可的理由。
此外,既然凭空杀出了我们几个程咬金,如果玄路真是让第三者给暗中抓了去,他们肯定也得对我们动手。
只要他们一对我们动手,我们便有机会揪出躲在幕后的黑手。”
霍西亭急忙说道:“此事万万不可!要是这么做,势必让各位陷入险境,说不定还会给流水黑市带来麻烦。
霍某自己的事自己能够解决,各位能帮忙提供意见,霍某就已经感激不尽了,不敢再拖各位来淌这趟混水。
更何况霍某背后还有星月国主撑腰,无论如何,霍某都是代表星月国主出使顶上国,敦品国主要是不给霍某面子,就是不给星月国主面子,不管是敦品国主或是寅六和尚,他们都得掂量掂量这么做划不划得来。”
“救人要紧,现在不是客套的时候。更何况咱们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都是赤烟七子的眼中钉,他们迟早要对我们下手。
所以咱们俩得先拧成一股绳,自己得先做好战斗的准备,让赤烟七子知道我们已经准备接招了,甚至是出奇不意的去捋捋他们的虎须。”
霍西亭仍是犹豫的说着:“理是这个理,但是这里可是顶上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们在这既没人马、又没靠山,一旦控制不著局面,情况可能会比现在糟糕得多。
就说这兴师问罪吧,我以鲲鹏国使团的身份去找敦品国主或许还于理有据,呼兰老板与丁老板去找寅六和尚兴师问罪,那风险可大了。”
“霍神探这也太小看我们了,我跟呼兰这些年不过是跟着柳五浪子回头,你可别忘了,三十年前,我们在江湖上也不是好说话的善类。
金不换要是懂事上道,我们便跟他来个君子之争,要是想跟我们耍横,我跟呼兰也不是吃素的。”丁小惠跃跃欲试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