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等他说完,赵广校已是一声断喝,打断了他的话头,眼神里多有恼火:“乾顺,法司之事不是你能随意置喙的,既然罪证确凿,便是铁案,岂容轻易更改!”
“可是父亲……”赵乾顺心说自己还没把更重要的事情说出来呢,自然不愿就此败退。但一时间,却又无法把问题往那几家公子身上引。
而就这一顿间,魏泽源倒是抓住了机会:“大将军英明!律法之事关系到治下之民对咱们的信任拥戴,绝不能有丝毫懈怠。
“本案事关一条人命,更是绝不能容人因私相授受而错判,放纵。”
然后,他又瞥一眼脸色发青的赵乾顺:“二公子,其实要不是本案事关重大,我也就卖你面子,跟把那几个证人一样,放出去了。但此事毕竟这么多人看到了,影响巨大,不敢不按律而行啊。”
赵广校立刻从其话中听出隐藏的意思,皱眉道:“什么放了证人?”
“回大将军,就是几个与杨岳一起饮宴,一起与牛四他们起了冲突之人。因为事关重大,在没有明确定案之前,这些在场之人其实都要仔细甄别,以防真出现二公子口中的冤枉之事。
“现如今,牛四同行的那几人都还在刑部衙门里押着,就只有杨岳的那四个朋友,因为二公子前来刑部要人,下官便于今日中午将他们放了出去。
“毕竟现在案子已大致可定,应与他们无关。只是没想到,二公子依然不感满意,还要让刑部把铁案推翻……”
赵乾顺万没想到对方会先告自己的刁状,这让他大为恼火,可还没发作呢,一旁的父亲已斥问道:“赵乾顺,可有此事?”
“有……有的。”在父亲面前,他又怎敢撒谎呢?
但随即,他又急忙辩驳道:“但事情要比父亲你想得更复杂,那四人身份特殊,而且,他们在被刑部放出衙门后,就又被不知哪里的兵将给拿了去。儿子有理由怀疑,这是有人在针对他们,针对我,是大哥他让人这么做的……”
又气又急之下,为了证明自己是被人陷害的,赵乾顺什么都顾不上了,甚至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而这番话落到赵广校耳中,更是让他有些被气笑了。
这次子当真是肆无忌惮,一会儿说赵乾哲在对付他,一会儿又说赵乾惠在对付他,这话叫人怎么能信呢?
难道是长子和三子真联起手来对他下手了?
即便真有这个可能,他们又何必非从一个如此不起眼的人身上入手?
何况,这案子真就是铁案,那么多人都看着呢。
或许唯一让他觉着有些奇怪的,就是那四个证人了,那究竟又是些什么人。
而就在这时,厅外亲信来报:“大将军,祝守备有事禀报。”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