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千傲在温声地教导着他,“骑马的时候必须握紧缰绳,目视前方,将背挺直,夹紧马腹,身体要向前倾。”
洛长安在门口望着,只觉满眼暖意。
帝千傲见她醒了,便笑道:“如何不多睡会儿,还早,清晨天凉,没叫醒你。”
帝槿禾对母亲开怀道:“母后,父亲送我的小马,是纯正的大宛马哦。”
洛长安走到近处,摸着似乎刚刚满周岁小马驹,“禾儿,马匹的寿命大抵是三十年,至长可达五六十年,你与这小马驹可以自小就是伙伴,一起长大哦。”
帝槿风也自廊下的梅姑姑怀里下来,萌态可人地来到了洛长安身边,帝千傲低手将槿风抱了,将他托起,使他坐在自己颈项之上,槿风咯咯直笑。
梅姑姑和海胤在廊下看着帝后及两个龙嗣,在朝阳下分外的和美,不由相视而笑,史上人口最少的皇宫,然而却是最温暖的画面。
海胤说道:“只是还不够和美,独缺一个小公主。”
梅姑姑笑道:“人生憾事何止一二,当下我是已经知足了。只盼望他二人历经千帆,仍是少年。”
梅姑姑步至前去,“帝君,槿风方才饮多了些汤水,只怕一会儿要给您个措手不及,还是让奴婢抱着他好些。”
洛长安嗤的一声笑了,“自己的儿子,纵然措手不及,只换身衣服不就好了”
帝千傲因而也笑了,“是了,这身衣裳湿了,教他母亲给朕做身新的。”
洛长安只眉心动了动。
梅姑姑笑着将帝槿风接了过去,“何须做新的,娘娘将过往给您做的衣服都锁在阁楼里呢,只取了过来就是了。”
帝千傲心中猛地一动,惊然看向洛长安,“原来没烧啊。”
“那也不能和您比着烧东西不是”洛长安微微笑着,又道:“若是比着发狠,您也烧,臣妾也烧,来个大都督也烧,您多少家业也抵不住烧完呢。”
帝千傲被她的话逗乐了,捏着她鼻尖道:“你倒沉得住气,这次将朕也唬住了。吊足了朕的胃口。”
洛长安余光里,在他手掌尾端的腕子上瞥见了几个朱砂小楷洛长安三字,竟是她的名字,她微微一怔,“这是”
“在身上打上你的烙印,有主了。”帝千傲耸耸肩,“往后你可赖不掉了。”
洛长安挑眉,打趣道:“回头惹了我,把字给你消了。”
帝千傲莞尔,“可算学会了。能从朕身上学点好的学骑马打猎,行军打仗不比学这个好”
洛长安笑得眉眼弯弯,“那得有个师傅领着,您瞧,我一生气就疑您,要么就是烧东西,要么我就出走一年半载的,哈。”
帝千傲眸子一深,“朕寻思昨夜补了几帧神态图在册子上会让皇后稍微服帖一些,看来没有。反倒越发烈了。今晚得再补几帧。”
洛长安因而笑道:“我在床头柜后面发现一个搓衣板,帝君还没派上用场呢,我不得给您机会吗”
“洛长安!”帝千傲面色赧然,一把嵌住她的腰腹,挠着她痒,“这辈子你被你彻底拿住了,气人!”
“《满腔忠魂》!”洛长安笑出声来,“《长安长安奈何兮》!《走悬丝》!”
帝千傲脸红透了,便将她按在臂弯,切齿道:“等着。”
洛长安止住了笑容,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物什塞在了帝千傲的手底,“给你。”
帝千傲将手心打开,便见一方手帕静静的躺在他手心里,不由心中一动,将手合起,“画像,发结,册子,衣裳,帕子,补全了。然,心有余悸,来日方长。”
“嗯。”洛长安颔首:“心有余悸,来日方长。”
海胤躬身在帝千傲身侧,轻声询问着:“皇宫十几座宫室都教叛乱中大火烧了,重建的话耗时耗力,帝君如何打算”
“不必重建了。早些行迁都之计。”帝千傲轻声吩咐着,“去南方走水路,用画舫,一路上朕带皇后四处看看。”
“南边都城已经修建完善,只是这都城名字一直未定,帝君如何裁决”海胤询问着。
洛长安牵着缰绳领着帝槿禾在草坪上遛马,和帝槿禾在说说笑笑。
帝千傲轻声道:“新都城就叫长安城。”
海胤忙说,“长安城,好名字。那奴才马上教人去打点将都城名字挂上。”
长治久安,盛世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