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北国皇宫事,宫人已对陆澈行的是太子礼仪,然而他目不斜视,拉着陆卿,直勾勾的冲向萧和帝的寝殿。
短短数月未见,眼前的人已是另一副光景,萧和帝的脸颊深深的凹陷了下去,四肢青黑,唇色也是乌青的。
太医说,自从一日他在朝堂上晕倒之后就一病不起,病情是在这几日迅速恶化的。
陆卿直勾勾的盯着榻上的人,紧紧攥起了拳,眼眸中燃起了火焰:“是毒蛊吗?”
太医摇头说:“不是。”
“是石瘿。民间也有许多类似病症,可能皇上已经染病数年,只不过早年未显,甚至起居都与常人无异,所以隐藏在身体中很难察觉,除非华佗在世,否则很难诊出,而一旦症状显现,就是病入膏肓……”
太医沉痛道:“太子殿下,眼下皇上最多还能再撑一个月,请尽快为皇上准备后事吧。”
陆卿不信,上前一步一掐萧和帝的脉搏,果然弱不可查,手腕攥在手心也是骨瘦如柴。
“怎会如此?”
明明她上一次见他还是好好的。
她觉得她的父皇能长命百岁,至少能看到他的小外孙出生长大啊!
她转头,对陆澈说:“张贴皇榜,去请天下神医,只要能够医治好父皇,赏黄金万两!”
“好!”陆澈立马道。
若他还是三皇子,就没有公布皇榜的权利,如今他已被封为太子,刚好可以有权利贴出皇榜,不仅如此,还能代替父皇理政,在父皇病重的这段时间,他要替父皇担起来!
来不及让自己陷入悲伤,陆澈就去了父皇的书房,研磨,亲自书写皇榜。
接下来就是处理父皇还没有来得及处理的政务。
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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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榜贴出后,虽然得知皇上得的是石瘿,但黄金万两诱惑力太大,下午陆续有些民间的赤脚郎中赶来宫中。
陆卿最擅长的是针灸和解毒,父皇的病她也束手无策,便在一旁接待。
所有见到萧和帝的郎中们无一例外,全都落荒而逃了。只有一个头上毛都没剩几根的老头,掐了他的脉搏许久,最终惆怅叹气:
“迟了,太迟了,要再早三个月让老夫治,可能还能有救……”
可是三个月前,父皇还跟正常人一样,又怎会让郎中治病?
郎中们走后,陆卿在父皇的寝殿里,靠着墙,缓缓滑落坐在地板上,浑身被无力感包裹。
好不容易,一切都好起来了,为何还要这样?
虽然这一世,父皇比前世活了许久,可是她还是不甘,她不愿!
是她太贪心了吗?
正想着,一只大白兔蹦蹦跶跶的跳到了她的怀里。
是君宝?
她诧异抬头。看见君琰玖一袭紫袍,风尘仆仆的朝她走来。
“玖玖!”
这一瞬,她好像浑身又有了力量,从地上弹坐而起,冲过去,抱住了他。
就知道,就知道在这种时候,他不会让自己一个人……
虽然感动,她还是担忧:“姜殊说春梦夏初要对姜国发动战争,南国还在虎视眈眈,这个时候,你怎么能过来?”
君琰玖说:“那晚我不能随你过来,花了两日时间安排好所有事情,才赶过来的。”他伸手,擦了擦她粉腮上的泪水,柔声道:
“你放心,我已经打听好了,南国太后手上有一颗回转丹可以治疗石瘿,我们可以试试。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的父皇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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