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月用力摇头,喜极而泣,她不敢奢想在这一切发生之后,一切还能回到正轨,可只要雷穆阳能在黑暗里寻得一点光,哪怕……哪怕只是一点微光,能指引他找到出口,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她伸手环住了他的腰,忍不住的眼泪打湿了他满是汗水的球衣,二人相拥而泣,仿佛整个体育场里只有他们一般。
无尽的悔恨啃咬着雷穆阳的心,他疼痛至极,紧了紧抱着她的手,“对不起,我说了谎。”
若月哽咽的声音从胸前传来,“我知道。”
“我没有不喜欢你,我……”
“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埋首于她颈间,心中挣扎不已,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若月,能不能……能不能给我点时间……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不会发生什么事,可如果我能弄清楚,如果这一切过去,我还能找到你……我……”
他顿住声音,不敢说承诺的话,他不知道自己眼下面临的是怎样的境况,雷东徽什么都不跟他说,他被动得只能被迫接受一切,他一点回击之力也没有。
这世上最让人恐惧的就是未知,在这一切结束之前,在雷东徽愿意和他摊牌之前,他不敢靠近若月。
若月听着,心里苦涩又失落,这样的话,比他努力推开她更让人心伤。
人从不是因为没有希望而绝望,明明看见了彼岸,却不知如何到达,远比看不见彼岸令人惆怅。
可雷穆阳愿意试着往前走,于她而言,已是最大的安慰了。
“你信我吗,若月?”
她抱紧了他,“由始至终。”
他感激涕零,重重点头,“不是所有比赛尽了力都能赢,但我答应你,我一定……拼尽全力。”
她笑起来,感动点头,“我等你回来。”
雷穆阳破涕为笑,慌乱漂浮了许久的心终于落了地,终于寻得了安宁,过去这半年里的每一个夜晚,他都会凝望那副挂在床头的画,他无数次怀疑,黑暗里,根本就没有那道门,可今天,小恺却重新来到他身边,即便只是道别,于他而言,也已是宽慰了。
释怀和原谅,是对受害者最无礼最苛刻的要求,小恺愿意与他道别,已是他最大的救赎了。
说完心里的话,雷穆阳这才觉得自己又重新回到了现实,这才意识到周围有老师还有同学,自己的行为有多不恰当,刚要放开若月,抱着若月的手忽然被人拉开,他还来不及看来人是谁,发生了什么事,脸上就传来疼痛,有人打了他一拳!
“给我放开!你这个臭流氓!”
若月也被人拉到一旁,见雷穆阳被打,吓得“啊”的尖叫,再回头,只见拉住自己的人是妈妈,此刻她的脸上,愤怒狠戾如罗刹,咬牙切齿,死死的瞪着自己,一个巴掌就甩在自己脸上,“冯若月,你……是真的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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