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劲!”
赵欣白了雷东徽一眼,坐回自己位置,“大半年不见,今天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雷东徽垂下眼,吸了口烟,“忙。”
“我知道啊,大老板嘛,一秒钟几百万上下,我懂的!”
“阴阳怪气干什么,这不是来了嘛!”
赵欣皱了皱鼻子,别过头不理他,“你都没有你儿子好玩!”
雷东徽拿烟的手顿了顿,“他来过了?”
“嗯,去年,冬天,带着个可秀气的小姑娘。”
“可秀气的小姑娘?”
“嗯。”赵欣点头,想起冯若月,“叫什么月的,说是同学,长得就很像过去你们家那个小女孩儿,刚开始我还以为就是她呢,我还以为她回来了,你儿子对人家,垂涎三尺!”
雷东徽微愣,没想到,雷穆阳竟然还带冯若月来过这里,可见,自那时起,冯若月就已经在他心里了。
他叹了口气,默不作声的抽烟,赵欣看了他一眼,“干什么啊?故作深沉的,孩子大了,谈恋爱是好事,你管不住他,但我觉得那个女孩子能。”
说起冯若月,赵欣的喜欢溢于言表,“她就可像我们小时候那种……那种学校里,可望不可及的女神,你明白吗?”
雷东徽不解的皱眉,“女神?”
“不是,不是你心里那种!是女生眼里那种女神,长得又好看,又秀气,白白净净的,眼神清澈,说话柔声细语,成绩又好,唉……雷穆阳可真是修了八辈子才能遇到那样的女孩儿!你还不得告诉他,珍惜着点儿,人家能看上他,是他的福气!”
赵欣这么一说,雷东徽心里更闷了,他急躁的掐了烟,“喝两口吧。”
赵欣愣了愣,“现在?”
“嗯。”
“大清早的?”
“马上中午了。”
雷东徽皱眉,“喝不喝?”
赵欣也皱眉,“烦死了,早知道我今天就不进那么多货了!”
她说着,起身关了门,雷东徽不解,她回身看他一眼,“看什么呀,你不是要喝吗?这一喝,生意还怎么做啊?”
雷东徽别过头,无奈的笑。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雷东徽心里烦闷,一杯接一杯,平日里他喝酒多是应酬,唯有跟赵欣在一起喝酒才是放松和消遣,这精神一放松,酒量也浅薄起来,没有几杯便微醺了。
想到雷穆阳和冯若月,他拿着酒杯笑起来,“你说那浑小子,是使了什么坏招才招上那么好的女孩儿啊?”
赵欣两颊微红,翻了个白眼,“哪有这么说自家儿子的,切!说人是浑小子,你当初不浑吗?除了黄赌毒,你说你什么浑事没干过?我看人雷穆阳挺好的,打个架怎么了,男孩子在一处,血气方刚的,不都是说着说着就动手了吗,你小时候哪次动手是深仇大恨啊?怎么光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嘶——”雷东徽皱着眉笑,“你说的话怎么跟他说的一样啊?你怕不是被他收买了!”
“无聊!一大把年纪了,这样的道理都想不明白,谁还没年轻过啊,你有雷穆阳大的时候什么样子,你忘了?!说人家,也不看看自己当初能好到哪里去!”
赵欣喝了口酒,雷东徽抬眼看她,“你倒是宽容,那么多年了,也不见你找个伴,生个孩子!”
“我……”
赵欣看着他,两颊倏然就红了,有些慌乱的别开目光,“我生什么啊,我自己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不舒服吗?干什么自找烦恼!”
雷东徽有些微晕,也看不出来赵欣的不自然,他饶有兴趣的凑到她面前,“那么多年,你自己过,不孤独吗?”
赵欣看了他一眼,把玩着手里的空杯,“我习惯了。”
雷东徽垂下眼,点了点头,也把玩着手里的空杯,“可为什么……那么多年了,我还是不习惯呢?”他叹了口气,“我明明应该……早就习惯了才对啊,可为什么,夜深人静的时候,看见雷穆阳和冯若月的时候,我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到过去呢?”
赵欣一愣,回头看他,他的目光看向手里的空杯,却深远得仿佛看进了过去,他的眼眶泛起薄红,她许久都没有疼痛过的心,再一次隐隐作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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