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穆阳本来打算去见米果,可一整天的时间都联系不上,打电话不接,发微信不回,雷穆阳和若月在家里等了一天,硬是没联系上,若月有些看不懂了。
“他这是……不知道余秋把他供出来了?还是知道了,破罐子破摔了?”
书房里,若月来回踱步,雷穆阳坐在椅子上仰着头仔细思考,默不吭声。
米果为什么不接电话?现在的情况应该是米果像余秋一样来求着他和解,不上法庭才对啊,为什么他一点都不着急?
米果不着急,可余秋着急,余秋只接收了米果给他提供的资料,余秋还担忧至极,不想担刑责……
雷穆阳倏然低下头,“难道,窃取我手机**的人,不是他?!”
若月一愣,“啊?”
“现在的情况,应该是米果更着急,因为余秋的一切都是他提供的,我反诉,他们要提供传输证据,那他为什么不着急?”
若月也恍然大悟,“因为他传输资料里根本就没有窃取的证据?!他只需要承担民事责任,不涉及刑事责任?”
“他甚至不需要承担责任,因为我反诉的是窃取个人**,他只要证明他没窃取,反诉案件就与他无关,我们有录音,抄袭案也不会输,说到底也就是公开道歉且赔偿,或者庭前和解,可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若月疑惑不已,“那为什么余秋信誓旦旦又惶恐不安,好像刑责已经落实了一样?”
雷穆阳抬头看若月,她的话似乎提醒了他,余秋是原诉,金先生是原诉的律师,金先生之前还跟若月有牵扯,他着急的开口,“你之前,是怎么找到我的?”
若月下意识的答,“那份履历啊。”
“什么履历?”
“金先生的……”
若月的声音顿住,有些尴尬,雷穆阳看着她挑眉,示意她说,她叹了口气,“就是,他来我们家给我做饭,吃完饭我拿电脑回书房,碰掉了他的文件袋,你的履历掉出来,我就看见了。”
“我的履历……”雷穆阳喃喃自语,“很详细吗?”
若月仔细回忆,“我只看了几眼都被抢走了,我看见你的照片,很惊讶,第一反应是看你现在的住址,我当时没多想,我只想找到你,但那份履历上……有你过去的事,很详细。”
“是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多月前吧,我看到简历上你的地址就去找你了。”
雷穆阳皱眉,原告委托律师,对他调查是应该的,有他的履历就算了,履历上竟然有详细的案底,这是公安机关留存的资料,就算他是律师,没有正当的理由,也不可能拿到。
果然,问题出在金先生身上!
余秋的恐惧,一定是来自金先生,他明面上是在帮余秋谈和解,可实际上却并未尽力,这场和解,对他来说无关痛痒。
如果没有那份履历,他只会觉得金先生是个不尽责的律师,可有那份简历就不一样了,那就能证明,金先生就算不是奔着他来的,至少也是受人指使,那个指使他的人,大概率就是那个把代码写进他手机里的人。
他甚至觉得,金先生接近若月的目的,或许也没有那么单纯,想到若月那天夜里的反应,他心里一疼,伤害若月的人,会不会就是金先生?
上次他还提过,若月的爸妈还在给他发信息,那就证明他们曾经至少是谈婚论嫁过的,即便发生什么也正常,可若月明显是受了伤……
一瞬之间的联想,他连杀掉他的心都有了!
雷穆阳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若月看得疑惑不已,她来到他身边靠在桌子上,“你想到什么了……斗争那么激烈吗?”
雷穆阳抬眼看她,双眸里都是心疼,他伸手把她拉到自己身上抱紧了她,“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查清楚的,一定会的。”
我一定会让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的。
若月也猜不透他的想法,满心都在案子上,“那你要不要签和解书?”
雷穆阳思忖一瞬,“签。”
若月疑惑的拉开他,“签?”
“嗯。”
若月惊诧,“为什么?你不要真相了?”
“不是。”雷穆阳摇头,“我要真相……签和解书就是为了真相。”
“不上法庭,哪有真相?!只有证据才能还原真相啊!”
雷穆阳认真的看着她,“你这话,有逻辑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