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唐人街住下,几天后卡卡回复,他会让自己的表弟亲自带着这东西出发,并由马科斯跟随,以保万无一失。于是方刚付给卡卡偷渡的费用五千美元,再给仇老师打电话,通知他们前往马尼拉。阿赞ki要与马科斯同行,因为每晚都得加持山鬼,方刚这才和仇老师、贝姆先回泰国。
回泰国后,仇老师就想让方刚带他去趟云南丽江,找那位牛瞎子。马科斯他们从菲律宾偷渡到泰国,一切顺利的话也要十几天,方刚就同意了。长话短说,跟仇老师来到丽江的仁和镇,方刚带着仇老师乘长途汽车来到廖家坪村,找到牛瞎子的家。屋门没关,两人径直进去,床是空的,老太太也没在,但方刚一眼就看到墙上挂着个黑框的遗像,里面的照片正是牛瞎子。
他顿时大惊,正怕看错,就走近去看,错不了,那不是牛瞎子会是谁,而且屋里也没有药味,再看桌上,根本没看到半盒药。方刚惊讶地看着仇老师,仇老师问:“怎么了?”
“这个相片就是算命的牛瞎子!”方刚指着遗像说。
仇老师也很意外,这时牛老太太走进屋来,看到两人,就用方言问了句话。仇老师似乎能听懂所有的中国方言,也用云南当地话回答,当牛老太看到方刚的时候,先是一愣,然后大哭起来,扑过去。
把方刚吓了一大跳,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这牛老太视自己为仇敌,但知道肯定不是好事,下意识抬手臂挡着脸。没想到牛老太根本没有要进攻他面门的意思,竟然直接跪下,牢牢抱住方刚的一条腿,大哭大吵起来。她哭得很伤心,叫个不停,方刚半个字也没听懂,但却很清楚地看到牛老太脸上连半滴眼泪也没有。
这下他才明白,这个牛老太并不伤心,多半是在动什么歪心眼。仇老师跟牛老太沟通了半天,告诉方刚不行,听不懂她的话,得去村里找个懂普通话的,至少也是会昆明话的人。方刚问:“你刚才不是跟她说得通吗?到底会不会云南话?”
“我也是人身肉长成,不是神仙,”仇老师哼了声,“我会云南好几个地区的方言,昆明话,版纳话,红河话。你也是南方人,知道中国方言的特点,尤其在南方,是‘十里不同音,翻山听不懂’,丽江话跟昆明话就有三成以上的区别,仁和镇也不一样,而这镇上的村落之间也都有差异,所以我最多只能听懂一半。”
方刚懂了,出屋去找村民,牛老太死活不松手,仇老师劝了半天,说我听不懂你说话,必须得找个翻译。牛老太让仇老师去找,她死死抱住方刚的腿,方刚气得半死,指着牛老太:“如果你不是个女人,我早就一拳打昏你了!”
不多时仇老师就在村里找到一个懂普通话的少妇,她是村里人,已经嫁到丽江市,是小学的老师,当然会普通话。在她翻译下方刚和仇老师才明白,这牛老太居然指控她老伴的死都是方刚给害的,原因就是半个多月前,方刚来看望牛瞎子,还借给他四千块钱人民币。方刚失笑:“那钱名义上是借,但我根本也没打算让你们还!看看你这家,穷成这样,猴年马月才能还得起四千块钱?”
“她的意思是说,你要再赔给她钱才行,”女老师说道,“要不是你主动非要借钱给她丈夫,他也不会死。”
方刚问:“这是什么话?难道我借钱给他买药,还借出错了吗?”女老师说你走后没出三天,牛瞎子就死了,好像是夜里死的,第二天早上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硬了,都不知道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