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郁看着南陨城的样子,心脏忽然疼了一下,疼得她直皱眉。
可她心脏没受伤啊。
仅有的一点点情商终于回归,她想:南陨城受伤时不让人接近,应该是防备心在作祟。
她明白这种状态,谁知道接近自己的人会不会趁病要命,直接给自己一刀。
最好的方法,当然是自己休息,有了力气之后再自己上药。
不过……
南陨城只是看了她一眼就低下了头。
可那一眼,她怎么觉着这人有点委屈的样子呢。
这时,赤渊忽然出现,对景郁道:“七王爷,先前在西南赤羽卫受到重创,不知可否借林风一用?”
“现在?林风能有什么用?”
本来一脸兴奋的林风顿时遭受打击,争辩道:“王爷,属下现在很有用的,今日一整天都在帮赤羽卫的兄弟们做事。”
赤渊正色道:“是,林风如今功力大进,寻常赤羽卫已不是其对手。”
景郁被南陨城刚才那一眼看得心烦气躁的,也不愿意多问赤渊要林风干什么。
不耐烦地摆摆手,“拿走吧,反正我留着也没用。”
林风屁颠屁颠地跟着赤渊离开。
房间里一下只剩下南陨城和景郁两人。
景郁看着南陨城的脸,烛火的阴影投下来,遮住了他的上半张脸,只能看到他紧抿的嘴唇,像是在忍耐痛苦。
“那个,南陨城,你别发疯啊,我给你上药。”
景郁想了想,又警告道:“不许抱我,不许压我,不许动。”
南陨城唇边绽开笑意,抬眸看着她,“七王爷在怕什么?”
景郁没好气,“怕你发疯。不是说你受伤的时候不许人接近吗,万一我给你上药的时候,你给我一爪子,那我可扛不住。”
“七王爷若不放心,可以将本王手脚捆住,如此便可安心。”南陨城给她提建议。
景郁眸子一亮,“好想法。”
她在南陨城房间里翻出几件衣服当绳子,把他的手脚分别绑在床的四角。
景郁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拍拍手。
这下可以安心上药了。
她不是没见过身上伤重的人,在上药的时候疼到发疯的样子。
南陨城发疯她可治不住,这样保险一点。
不过……
景郁一下犯了难,这下南陨城不能自己脱衣服。
就得她帮忙脱啊。
这……场景怎么莫名有点怪异?
一个大男人手脚被捆住,呈大字型在床中央,非但不慌,反而笑得跟个弥勒佛似的。
景郁皱眉,“南陨城,你被绑成这样,还笑得这么开心,你手底下人知道吗?”
南陨城回答的认真:“应是不知。”
他正了正色,解释:“伤口太疼。”
景郁一下想起来,对,有时候人痛到一定程度,会不由自主地想笑。
这是身体本能。
她不再犹豫,三两下扒开南陨城的衣服,露出精壮的腹肌,上面两道伤口,肉都翻了出来。
景郁皱着眉,止血上药,动作利落,一气呵成。
准备给肩膀处的伤口上药时,才发现伤口跟衣服已经粘到了一起。
景郁板着脸,南陨城一直云淡风轻地样子,她甚至觉得刚才南陨城是故意折磨她,才会说自己没力气,让她扶着回来。
可是现在一看,这人分明一直在强撑。
身上到处都是伤口,有的深可见骨,有的还在流血,有的与衣服粘到一起,血肉模糊。
这么重的伤,换个人早晕过去了。
景郁咬着牙,一点点擦拭跟衣服粘到一起的伤口,生怕弄疼南陨城。
她心里有气,忍不住发脾气,“南陨城,你是不是有毛病?我问你的伤,你跟我说无碍。这特么叫无碍?死了才叫有碍是吧?”
衣服剥落,她立刻细细止血,撒上药粉后用纱布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