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仍旧,护着景郁身后。
能活一时是一时。
景郁已然进入了忘我状态,她根本不记得还有个雪冥,她只知道要杀光所有人。
所有人都死,她才能活!
她不能死,她要活。
忽然。
手腕被人握着,肩膀被人抱住,整个人动弹不得。
景郁通红着眼,双腿下滑成一字,横刀向身后划,划了个空。
手掌被另一双大掌整个抓住,那人半跪下身,与她平视,声音抖得厉害,“小七。”
景郁愣了一下,眼神阵阵发黑,只能看清一双眼睛,不是盯防,没有杀意。
里面满满是心疼、内疚、自责。
能用这种眼神看她的……
景郁哑着声音,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南、陨、城。”
“是,是我。”南陨城周身压抑着复杂的情绪,额头青筋直跳。
心底疯狂地嗜杀几乎要喷涌而出,可他若显露半分杀气,景郁定然视他为敌,他只能压下全部怒火,柔声安抚。
景郁笑了笑,“你爹的兵,我……我护着呢。”
她指着前方,“在那边。”
可她指向的,分明是那万人军来的方向。
南陨城亲了亲她满是鲜血的脸,“嗯,我的小七,很厉害。”
景郁笑开,“那是当然。”
仍旧是傲娇地语气,却是有气无力,虚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昏过去。
“南陨城。”她喊了一声,却不说话。
嘴角虚弱地笑容,眼睛渐渐清明,“差点……差一点……”
差一点她就在梦魇里走到了尽头。
尽头……是她把刀插进了自己的心脏。
那些人玩弄他们,不把他们当人,让他们自相残杀,还说什么万里挑一。
她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她能做那一,可她不做!
杀光了所有人后,在那些人满意的眼神中,她毫不犹豫地把匕首插进了自己的心脏。
看着他们的眼神从欣赏到惊讶,最后到愤怒,她心里高兴。
不过,没死成。
能有那么大手笔的组织,找个合适的心脏给她换,不是难事。
刚刚她仿若回到了那时,幸好……
“幸好,你来了。”景郁看向四周。
不知南陨城带的什么兵,杀气腾腾,身手矫健,敌人溃不成军。
南陨城一手撑着她后背,另一手去取她掌心的刀。
可怎么也掰不开景郁的手指。
景郁低头看了看,笑道:“麻了,你想办法吧。”
南陨城轻柔地一点点掰开她的手指,细看之下才发现,她的虎口深深裂开,血染红了缠骨绫,手腕扭了,手臂脱臼,肩膀的伤口早已裂开,更别提身上大大小小的伤。
他一言不发地将刀收好,把景郁横抱在怀,转身朝着山坡下去。
森冷地声音远远飘进每个人的耳朵,“一个不留。”
路过雪冥的时候,赤渊和赤镜正在给他输内力,他眉间的冰霜散了些许。
雪冥睁眼,扔给南陨城一瓶药,“力竭过度,只可服半粒。”
“多谢。照顾好雪主。”
后一句,是吩咐的赤渊和赤镜。
两人同声应道:“遵命。”
往下走的时候,景郁隐隐听到林风的哭声,她睁了睁眼,看向那边单方面屠杀地情形。
“林风来了?”
清醒了些,林风的声音更大,“呜呜呜……王爷,让你打我家王爷,杀了你!呜呜呜……王爷,那么多血,王爷……都是你们!王爷……呜呜呜……”
景郁看清了,在人群中一边哭一边杀人的,可不就是林风。
飞挪腾跃,剑剑毙命。
南陨城转了身体,让她看得清楚些,柔声道:“来了,一会让他来见你,现在跟我走,可好?”
“好。”景郁眼睛一闭,脑袋往南陨城怀里钻,“你带我走吧。”
去哪里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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