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薯很香,离诗诗从来没有吃过,明明只是再寻常不过之物,看她吃得津津有味,像是什么罕见的美味佳肴,让人不自觉胃口都好了许多。
因着方才乔仞的行为,离诗诗难得安静如淑女,时而用余光瞥着乔仞,想说什么又不知该怎么说出口。
乔仞唇边压着笑,状似无意地开口道:“公主有话直说。”
有人递了话头,离诗诗可一点不客气,盘腿面向乔仞坐着,问他,“乔大人何时喜欢本宫的?”
“一见钟情。”
“见色起意!”
“一见倾心,此生难忘。”
离诗诗:“……书呆子说话一套一套的。”
夜色昏暗,离诗诗不曾看到,乔仞的脸红了个彻底,连带着耳根脖子,都通红一片。
他本不是将心意完全坦白之人,西南民风,向来是东禹各地中,最为含蓄委婉的。
偏偏遇到个任性的公主,说话做事一根筋。
若委婉了,生怕她听不懂。
乔仞便只能违逆自己的性子,只是终究是人生初次,免不得脸红耳热,冷风都吹不散的热。
离诗诗却是受用得很,她自小就比男子要强,且个性直爽,最烦人言语不清,犹豫不决,特别是男人。
乔仞这一点,倒是很合她胃口。
于是,她欣然在乔府住了下来。
乔仞一开始还当离诗诗是爱玩才不走,结果都住了五天,她还未曾有离开的意思。
忍不住发问:“公主已离开皇宫多日,是不是该回去了?”
离诗诗正荡秋千,闻言大怒,“好你个芝麻官,敢撵本公主走?!”
说着,更加生气,“是了,你很快就是礼部侍郎,不是芝麻官了,就敢对本公主无礼了,乔仞你个负心汉!”
乔仞哭笑不得,“公主知道下官并非此意,是怕有人寻公主不见,会给公主带来麻烦。”
离诗诗瞪他,“本公主都不怕你怕什么?再说了,摄政王天天往东营找七王爷,哪里有功夫找本宫?除了摄政王和七王爷,本公主需要应谁的召?你个小小官吏,就是想撵我走!”
“不撵不撵,下官这府邸,公主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乔仞走到秋千旁边,检查一番。
每日他都要检查一遍,害怕某处松动,离诗诗玩耍时会受伤。
离诗诗给他的药是顶好的,珍贵至极,只两天,他手上的伤就好的差不多了。
看着离诗诗仍旧不满意的表情,乔仞拿出一个荷包,递给她,“公主要的鸳鸯荷包,明日正是七夕,下官幸不辱命。”
离诗诗眼睛一亮,夺过荷包,“绣得不错嘛乔大人。”
乔仞眼底带着不自觉的宠,这几日他这表情出现的次数愈发的多,“公主要送给谁?”
“当然是送给摄政王啦。”离诗诗脱口而出。
一时间,乔仞眼底的温情褪得一干二净,冲离诗诗作揖行礼,“下官祝公主能得偿所愿。”
说完,他转身就走。
离诗诗眼珠子一转,闪身到他面前,挡住去路,眼底闪过狡黠之色。
“乔大人……这是醋了?”
乔仞低垂着眸,“公主误会了。”
离诗诗得寸进尺,即便乔仞低垂着眼,看着自己脚尖,她硬是挤进人家的视线范围,仰头对上其视线。
“误没误会本公主心里清楚得很,你就是醋了。看来乔大人很喜欢本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