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熠醒来时还没到晌午,景晏批完了奏折,又煮好了茶,在一旁等他醒。
已是暖春,窗外海棠花开得正烈,火红一片,看得人心中也一阵春意满满。
桌上茶水升腾起袅袅雾气,景晏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景熠就抱着明黄的被子,坐在床上看景晏的侧脸。
小时候,他就说了,阿晏是顶顶好看的。
只是那时候太瘦,五官都脱相了,现在一年年地养回来,睁眼醒来时看着这么一张脸,起床气都没了。
景熠在心里叹口气,这样的阿晏,他怎么跟他生得起气来。
怜香惜玉啊。
景熠不小心叹气叹出了声,惊动了看着海棠花出神的景晏。
“醒了?”
景熠揉了揉脸,“嗯,饿了。”
“有你爱吃的小煎鱼,快过来。”
景熠眼睛一亮,光着脚就跑过去,“竟然有小煎鱼,你吩咐做的?”
“嗯,小猫似的,开心了要吃小煎鱼,不开心了也要吃小煎鱼。”景晏笑道。
“还是阿晏了解我,不过阿晏……”景熠挑了挑眉,“那你说我现在是心情好还是不好啊?”
“不好。”景晏斩钉截铁,停了会,又道:“不想选妃。”
景熠哀怨地看他一眼,“有点小心思全让你给摸透了,都说帝心难测,我怎么一点没感觉!”
景晏抬手擦了擦他蹭在鼻尖的油,“你去问问那帮大臣,他们定然不会这么说。阿熠现在是把帝王之术玩得厉害极了。”
景熠咧嘴笑了笑,“还行吧。就吓吓他们。”
“是,听说把人吓得昨日都不敢上朝了。”
“哼,那是他仗着自己资格老,屡次三番要教我做事,就吓他。”
景晏笑着叹气,“那你现在这样子可不能被人看到,否则以后可吓不住人了。”
“不会的。”景熠一点不在意,“都说了,你在的时候,谁也不许来伺候。”
“是,有我伺候呢。”景晏无奈。
景熠哈哈笑了两声,“待会我们去看小表妹吧,听说她的名字是清清和牧渊取的,难听死了。”
景晏笑容就没收回去过,点头,“是,南一一,难怪天天哭。”
“那可不,越叫名字越哭,这俩熊孩子。”
景晏:“两兄弟自己说是为了妹妹好,以后等到学字写字的时候,会感谢他们的。”
景熠笑得不行,忽而瞥到外面,“诶,花开了诶,春天来了啊。”
“都立春好久了,我的皇帝陛下,日子都让你过糊涂了。”
景熠叹口气,“还真是,再两个月就是立后大典了。”
景晏愣了一下,“这么快?你皇后都没选。”
景熠看向他,“选谁有区别吗?”
景晏垂了垂眸,笑容逐渐消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