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听见外头那嚣张的声音,钟老头的神色就是一变,露出慌乱之意来,还担忧地看了看李凌几人。
李莫云耳朵一动,又迅速道“外头来了五人,他们过来了……”话音未落,院门砰一下就被人踢开,那嚣张的声音再起“还敢躲着不出来,信不信老子一把火烧了你这狗窝!”
杨震闻言双眉就是一拧,手都握成了拳头,然后就被李凌拿眼神制止了,他赶紧自己上前,一把拉开了屋门,看着已大步到了门前的几名男子微微抱拳道“在下凌厉,是从淮北来的商人,行走到此天色见晚,便来贵庄叨扰一宿,若有什么得罪处,还望诸位海涵。”说着目光一转,便看到了后方一名衣着最为光鲜的男子,冲其又一躬身道,“阁下便是此地里正了吧,在下有礼了。”
“牛五,你看到的就是他们几个?”那里正并没有先作理会,而是问正站在李凌面前的高大汉子道。
那牛五赶忙点头应道“没错,里正,就是他们这一伙了,一共是一二三……九人没错了。”
被暂时无视的李凌也不见恼的,依旧微笑地抱拳站着,此时的他还真瞧不出有什么官威,就是个普通的行商而已。
而在那里正的颔首后,牛五才代着介绍道“不错,这位就是咱们五柳庄的里正曾老爷了,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要去哪里,怎么就想着跑到咱们庄子上借宿了呀?”
“在下凌厉,淮北衡州府人氏,做的就是粮米买卖,这次便是想来湖广购入粮食,好卖去淮北的。”李凌并不介意刚才已经介绍过自己了,现在又更仔细地说了一遍,“听说随州的粮米很是不错,所以打算去那儿购粮。对了,这几位都是我的随行之人,一路之上也好有个照应。”
“是吗?”直到这时,那曾里正才走上前来,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仔细打量了李凌一番,“可我看着你们怎么就不像是商人呢?”
这话让李凌的心头微微一凛,这么个乡中里正居然眼毒到能看出自己是官员吗?正想着如何遮掩呢,却听对方又冷哼道“我看你们这一行人倒像是劫匪贼人!说,你们到底来此有何目的?”
“……”李凌一阵无语,这哪跟哪啊,自己几个哪有半点匪相了,倒是你们这般霸道模样,才更像贼匪吧?
但随即,他又反应了过来,上前一步,再度躬身道“曾里正说笑了,我等可是本本分分的商人,岂会是什么贼匪呢?您要不信,我这儿还有官府的过所……”说着往身后打了个眼色,李莫云会意,赶紧从随身的包袱里取出了早准备下的文书递了过去。
作为朝廷官员,又和户部关系匪浅,李凌自然很容易就能为自己准备几份虽然是假,看着却比真的还真的过所凭证,此番来湖广,便派上了用场。
而在接过过所后,李凌又顺势从袖子里取出一锭
十两左右的银子,一并递到了对方面前“还请曾里正查看。”
就跟他猜想的一样,曾里正这次过来查问是假,敲竹杠才是目的,在接过银子后,只假模假样地看了看过所,便换了一副脸孔,将之交了回去“你早说明白不就好了,幸好我等明察秋毫,要不然,刚才就一举将你等全部拿下,扭送官府了。”
“是是是,里正说的是,是我等过于莽撞了。”李凌从善如流,态度好得不得了,这让对方大感受用,便笑着摆手道“既然你们确是外地商人,那就在这儿好好歇着吧,明日再走。不过记着,有些事情别瞎打听,知道太多,对你们也没什么好处!”
“是,里正提点,在下等一定铭记在心。”李凌再度行礼,只是在对方将要离开时,他又突然道“呃,对了,里正,还有一事,在下想要打听一下。”
“什么事?”曾里正有些不耐烦地皱了下眉头,银子到手,他可没兴趣继续与之废话了。
“就是里正您刚提的什么贼匪,听您的意思,是这附近有贼匪?”李凌一脸担忧地道,“您也知道,我们商人最怕的就是路上遇到什么贼人了,也好让我们有个准备不是?要是您能帮到我们,在下定有报答。”
曾里正一听有报答,眼中就闪过一丝热切来“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作为本地里正也不好不指点你一番,走,进去说。”说着反客为主,把钟老汉给赶了出去,自己在上首一坐,便和李凌说起了他所知道的事情来。
“就在前段日子,咱们广安境内就突然冒出了一支百十人的贼匪来,也不知他们平时窝藏在哪儿,反正神出鬼没,已经抢了好几支商队了。就半个月前,还有一支官府的粮队都受到了他们的袭击,好在当时有官兵及时赶到,才打跑了他们。
“但也正因为此,县里越发重视,只要是经过咱们广安的陌生人,都要仔细盘查。像你们这样,要是没有过所证明的,很可能就会被捉拿了关进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