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一阵萧声穿过雷雨漫来,打开了她的心房。
那双隐藏在黑暗下的双目从幻想中挣扎出来,如此凄冷孤寂的萧声,她似乎……在哪儿听过?
记忆开始混乱,谢长鱼竟是起身从冰凉的地板上捡起被她弃如敝履的大红嫁衣,随意披在身上。
“吱呀~”
喜鹊在隔壁睡得很沉。
小丫鬟太累,忙活几天才得到空隙,被谢长鱼唤去睡觉了。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积水甚至漫过谢长鱼的脚踝,风吹雨打也阻止不了她的前行。
寻着萧声,她穿过长廊与花园,等停在一片荷花池边时,萧声停了。
“我居然?”
谢长鱼迷失的心智随萧声戛然而止,她怔然地望了望漆黑的天空,雨水无情滴答在脸上。
居然不再害怕这雷雨天了。
一时间,连谢长鱼自己都不知道这是短暂的效果还是永久性的效果,她现在只想找出吹奏的人。
此时,一缕香灰夹杂着空气漂浮在她眼前。
谢长鱼伸出手指,指尖还未完触碰,指甲盖大的香灰瞬间消失。
她目光发亮望向池塘对面的临水小院。香灰是从那方飘来的。
绕过池塘,红衣淹没进夜色。
冷风伴随冰雨从宽大的嫁衣透进肌肤,好不容易走上长廊,一柄短剑冷冷对准谢长鱼。
“你找死?”
江宴目光薄凉,身上的喜服早已换为清冷的月白华服,他此刻冷冷打量面前披头散发的女子。
谢长鱼倒吸口冷气,脑袋中的那根弦忽然连上,江宴就是上次在凤来山吹箫的人。答案已经这么明显,上回在天牢陆凯就已经告诉她了。
“我……”谢长鱼急中生智,说道:“我见你迟迟不来洞房,有些担忧你喝醉了,便出来寻找。”
深更半夜,要出来早就出来了。
江宴自然是不信的,他止住步伐。
彼时雨水顺延他侧脸轮廓滑落于精致的下颚。他抿了抿唇,下一秒收回剑鞘。
“这个地方不是你该来的。回去。”江宴冷冷说道。
对方的表现让谢长鱼感到些许意外,她探了探脑袋,指着江宴后方的小院说:“先才也听到了萧声,是你在吹奏吗?”
江宴蹙眉:“不关你的事,回去。”
我谢长鱼有这么好打发?她牵动嘴角,扯出一丝笑容:“夫君,我害怕,今夜是我们的新婚夜,你为何不……”
就是要恶心。
果然,谢长鱼话落,江宴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你先回房。”他侧过身,孤冷高傲。
谢长鱼眼珠子一转,朝江宴肩膀靠去:“夫君,我们才刚成婚,你就对我这般冷淡,那院子是不是金屋藏娇了?”
及腰青丝湿漉漉地搭在身上,她一晃,两滴水很容易飞到江宴的衣袖上。
金屋藏娇四个字触碰了江宴的神经。
他面上陡然生气一股煞气,阴森森地盯住谢长鱼。
“唔,”
谢长鱼还未反应过来,下颚便被江宴掐住被迫抬起头,她何时受过这种欺辱,脑袋中顿生一百种踹飞江宴的招式。
但,她现在是谢长鱼,人设就是废物草包大小姐,并且还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