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组织的情报吗?您用您自己的卡刷一下边上的机器,稍微查一下就可以拿到了,不过如果需要更深入的资料的话,得经过大谷部长他们的认可。”
当泉荒波提到自己需要眼组织的情报时,正在忙碌的其中一个调查部成员指向附近的一台巨型计算机。将本就准备好的终端插口准备好,泉荒波摘下护目镜摆在信息储存区,低下头取下脖颈上挂着的卡刷在扫描区,旋即熟练地敲打起键盘。眼组织三个字清晰出现在屏幕上,他稍作思考,按下确认的同时一阵提示音从附近的终端上传来。泉荒波连忙起身,却看到那个人朝自己摆摆手,而后继续着操作。
大概是……触及到机密情报时的警告?
泉荒波没时间留意这个,他迅速从终端导出记录保存到护目镜终端,而后又退出了终端起身准备离开,把护目镜戴在头上时他飞快扫了一眼那个人和他的终端,在确认无碍后才匆匆离去,坐电梯回到自己的寝室。虎岛雄介压根没有回来,似乎取代了纸祖飞鸟继续在训练场活跃,或者说是继续学习使者训练中心的课程;而门德切尔一大早便去开会了,之后好像还要去针对基地今后的方向进行修改。纸祖飞鸟的那个床铺空荡荡,他注视着那个行李甚至没有动过,积了厚厚一层灰的地方许久,而后还是叹了口气,将挂在椅子上的耳机取下来擦干净。
等湿巾纸上也沾染一层灰后,他将纸巾丢掉,又把耳机小心翼翼地挂了回去,而后关上寝室门,翻身爬上床。
“槲寄生。”他轻声呢喃。
画眉的身影一闪而过,尖锐的喙仿佛要将投影都给划破。它挪动着轻巧的身子停在泉荒波视野里他的手上。“日本迦南作战基地人工智能‘槲寄生’向您问好!”陌生却无比熟悉的声音响起,泉荒波的脸上不由得展露些微笑颜,穿过投影的手指似乎是想抚摸它的羽毛。
“帮我查询一下我之前记录过的那个终端以及调查部成员,他的终端是否在我离开当时有所变化?”他稍稍压低声音,目光不觉变得认真起来。槲寄生见状有些疑惑,但仍旧歪了歪脑袋,而后展开翅膀绕着他的头飞来飞去。泉荒波索性躺下,柔软的枕头让他的神经不由得放松许多,而当槲寄生继续停在他身上时,尖锐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泉荒波先生,您无权访问调查部成员的记录,但是可以确定他确实针对您的查询行为做了什么。”
“调查部员工是否有权制止使者对情报的查询?”他又一次平静地询问。
“据我所知,没有,但是如果您对此有所疑问,可以对目前调查部的临时部长与副部长进行反馈以获得完整信息。”
“那么拜托你了。”泉荒波的声音快消失了,但槲寄生确实明白他在说些什么,很快又回到他头上乱晃。而在这段时间里他则打开了永生会的资料拷贝,对目前基地得到的情报进行分析。呈现在眼前的东西和他从吉高他们那边听说的别无二致。目前使者训练中心在训练成员总共二十五名(不包括虎岛雄介),而基地所有的使者加起来也堪堪五十出头,在这区区约两万人的迦南里也只有大概005%的概率会产生使者,也就是约一百人,更何况目前的生育率又因为动荡的时局而逐渐走向下坡,严格来说像永生会这样的组织能培养出那么多使者已经是个奇迹,更别提眼组织培养使者的方式……多少有些不切实际而缺乏常识。
如果换作一个正常的组织——在缺乏人才资源,获得人才资源的途径也违反法律,更别提还得从这么小的城区里犯法……不论如何都是异常冒险的行为。他思考着,查询已知的失踪人口名单中与眼组织极有可能有关系的部分。眼组织最早被提及就是早已被抓捕归案的高桥和人,在那之后也确实在他的身世中发现了些许端倪,家庭的身份皆为造假;然而,眼组织的正体不明,比起永生会这样必须得抛头露面的组织,他们要更加隐蔽一些,也正是因此,这个堪称全日本迦南最大的拐卖组织才迟迟没有下落。
所以,实际上可能不光是他,而是所有人都意识到了,眼组织的手段远比表面上说的那些要更加高明而恶毒。并且在已知的失踪人口名单中,他并未发现那个可能叫作春来的少年。那些人的面孔多少都带着稚气,在还畅想着未来的年纪身影却消失在漫漫长夜中,让无数人为之担忧,跨越数年都无法查明真相,最后变得绝望麻木。
……但是,其中一个名字却引起了他的兴趣——樋口亚里绘。那张脸即使和其他孩童一般透露着些微童稚,那双眸子却和他所知道的那位樋口一般锐利与随性。资料上显示她大概在十年前失踪,家人们寻找了五年后莫名停止了寻找,从终端查询,在他们放弃寻找的前一天,有一笔巨额财富打入了樋口父亲的账号中,但账号却无法追根溯源。时至今日,他们已经生下了第二个孩子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但那个亚里绘现在究竟如何呢……回忆起那个手上托着蜘蛛笑得高傲的女子,泉荒波轻轻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