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阿兹尔开口,阿西塔亚就接着说,“但是并没有人员伤亡,除了一些人民的财产受到损失,没有任何悲剧发生。”
“他们还是相信了你?”
“是我父亲帮了我,我走投无路只能求助于他,结果他只是打了个电话然后对我说完事了。”阿西塔亚嗤笑出声,“那些人就那么得救了,这里面并没有什么复杂的故事,我当时只是觉得自己做了那么多事到头来还不如人家简单的一个电话管用,然后我就进入仕途了。”
“那么这些年来你放弃你的研究了吗?”阿兹尔问。
阿西塔亚轻轻点头,说:“是的,陛下,我放弃了,终于他得偿所愿,我某些地方变得像他了。”
“你们是父子啊,某些方面很像不是应该的吗?”阿兹尔说。
“陛下,您应该听说了,我和他关系不好。”阿西塔亚说,“早些年的时候我迫切想要恢复太空计划,让恕瑞玛早些进入宇航时代,可是他用尽手段还是把这项计划压了下来,在那时的我看来,他只是个懦弱的老匹夫,被自己的胆小怕事牢牢困住,连同着恕瑞玛一起。”
“但我现在还是理解他了,如果那时候强行的让刚刚被上级文明震慑到的人民迈入太空时代,也许结果只会适得其反。”
阿兹尔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很多事情不能做成并不是抉择者的能力不够,而是当时的时代背景没有给他们创造成功的条件。
阿西塔亚继续说,“但其实我还是心有不甘的,在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完失去对于星辰研究的热爱,只是时代背景下,它们被称为禁忌的知识。”
“年代更迭,这早已不是那样的时代了。”阿兹尔说,“如果现在要你再次拾起以前的研究,你还会继续吗?”
阿西塔亚想了想,接着摇了摇头,“我已经不再年轻了,已经吃了官场大半辈子的饭,回不到从前了。”
这时太阳已经从地平线完升起,将半个天空照亮,阿兹尔取出黄金圆盘,圆盘在他的手上缓缓地漂浮着。
“这是……”阿西塔亚有些失神的看着缓缓转动的黄金圆盘,上面雕刻的纹路涌动着淡金色微光,他当然记得阿兹尔成年礼时如同太阳一般普照大地的场景。
阿兹尔将手一抛,黄金圆盘升空而起,并且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变大,到最后,天空中仿佛有了两颗太阳。
“这是注入飞升之力的装置,获得飞升者的身体需要极其强大的高纯度能源,而现在所有已知的能源中,只有恒星能源是唯一符合条件的。”
阿兹尔站起身,认真的看着阿西塔亚,像是在宣布一件十分庄重的事情,“阿西塔亚,我看过你的研究资料,虽然已经封存了很多年,但是你对宇宙间星球和元素能源的看法要领先整个恕瑞玛其他的科学家将近一个时代,飞升者工程落地后,我希望你可以领导恒星能源技术的攻关工作。”
“无论多少年,一千年,一万年,这必将是影响后世千万代子孙的浩瀚工程,你不要反驳,因为这是命令!”
阿西塔亚在愣神一瞬后慌忙起身,然后站直了身体,但他还是有疑问存在的:“我不明白,陛下您应该是现如今恕瑞玛拥有最高科技和最丰厚知识的人,为什么您还要求助于我呢?”
阿兹尔无奈的摇头,他叹了口气:“术业有专攻,我是学基因工程的,对于恒星能源驱动方面的知识掌握的不多,我把能找到的这方面的知识都整理好了,之后你就去科学院交接一下吧。”
回到科学院后阿西塔亚拿着那些资料仔细翻阅,时不时皱起眉头,时不时笑出几声,阿兹尔就问他:“你觉得这些资料够不够?”
“怎么可能不够呢?我都已经看不懂了。”阿西塔亚说,“不知道要过多久,恕瑞玛人才能完理解这些资料啊?”
阿兹尔说:“时代更迭,总有一天会的,我们不可能总是原地踏步。”
阿西塔亚能说什么呢,他发出了和那个科学院长一样的叹息:“是啊,时代更迭,所有的一切都会逝去,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也许现在存在于世间的每一个人都已经入土了,带着未完成的理想长眠,把一切都交给子孙后代。”
那一天时代的巨钟被敲响,钟摆荡起的风暴席卷了恕瑞玛的每一处沙海,两项浩瀚的工程开始实施,没人知道它们会在哪一天完成。
也许一百年,也许一千年,也许一万年。
没人看得到前路,却又充满希望,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这时应有尽有,也同样一无所有。
他们只能竭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