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般身如浮萍的人,自保尚且艰难,又有何能耐加害大人一切当真是巧合。”
“大人若不信,杀了我便是。能干干净净死在大人手中,也不算辱没了我。”
说完,她扬起修长的脖颈,闭上眼睛,像一只雪白的孤雁,被猎人握住脖颈,乖乖等死。
裴璟珩垂眸盯了她半晌,确认她没任何反抗的意思,眸中的杀意这才渐渐消散,突然松开手。
“穿上衣服,出去!”
他扔给她一套男子的寝衣,头也不回的翻身下床。
阮娆抱着衣服独自坐在床帐里,面色幽冷。
先前她冰清玉洁,端庄矜持,却得不到他的丝毫怜悯。
如今她不过换了个美艳的壳,稍稍撩拨两句,他便这么轻易放过了她!
听说男人都是好色之徒,裴璟珩,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害怕动情会让内力大减那我不妨陪你玩到底,看看你究竟会不会内力反噬而亡!
阮娆缓缓勾唇,套上了他的寝衣。
雪足落地,她缓缓朝他走去。
裴璟珩刚灌下一壶冷水,此刻正背对着她坐在桌边。
“方才多谢大人配合我,才没让他们把我抓去。”阮娆缓缓俯身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
“我向来言而有信,大人既帮了我,那我也帮大人一个忙。”
染着蔻丹的指尖轻轻点在他肩上,试探着缓缓搭了上去,“不过大人得先告诉我,你究竟在找什么呢”
话音落,她眼前突然人影一闪,还未看清,手腕便被男人毫不留情的扭在了身后!
男人居高临下盯着她,仿佛积雪覆盖的冰山俯瞰着不自量力的渺小蝼蚁,眼神无情且轻蔑。
“再有下次,我要你的命。”
阮娆心里咯噔一下,下一刻就被他拎了起来。
“别赶我走!”她立马变得泪盈盈的,哀求道,“他们会把我抓去‘窟’的!”
“大人,你忍心让我被人蹂躏至死吗”
男人充耳不闻,连看都不看她,提着她便往外走。
眼看门口越来越近,阮娆当真急了。
“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我求你别赶我出去!”
门打开,她被他毫不留情一下丢了出去,摔在地上。
咣当一声,门在她面前合上。
阮娆连忙爬起来,拼命拍门。
“大人!求你开开门!”
门吱呀一声再次打开,一件斗篷劈头盖脸的扔了过来。
阮娆却瞅准机会,不管不顾,往前一扑!
男人宽阔坚实的胸膛撞得她鼻骨发疼,眼冒金星。
同样,头顶也响起男人的一声闷哼。
俩人谁都没讨到好。
裴璟珩眸中积蓄着阴翳,一低头,却见少女红着眼睛,正期期艾艾地看着他,像只瑟瑟发抖的白兔。
“大人,你想听什么我都告诉你,你别把我扔出去,好不好”
凤眸微眯,半晌,他才幽幽开口。
“这要看你说出来的事有多少价值了。”
阮娆踮起脚,小声嘀咕道:
“阮孝廉极其狡诈多疑,越是严防死守的密室越是陷阱,大人若想找东西,不妨去找找那种不起眼的角落。”
“如果大人只是想扳倒他,东南角的灶房,你只需堵住烟囱,放一把火,就能看到这府邸最肮脏龌龊的秘密!”
裴璟珩冷淡点头,“很好。”
“大人,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能让我进去了么”
阮娆可怜兮兮的仰着头,望着冷若冰霜的男人。
男人眸色幽深,不置可否,突然扯开她的手,一把将她推出去!
砰!门关上了。
一切发生在眨眼之间。
阮娆懵了一瞬,回过神来,不由怒火中烧。
狗男人!逼她交代完,却翻脸不认账!凉薄自私,冷血无情,他果然一点没变!
幸好她也没说实话,方才那两句,一句是利用,一句是瞎蒙。
阮娆捡起斗篷,抖了抖上面的土,穿戴整齐,准备死磕到底。
不开门是吧我进不去,今晚你也别想睡了!
她正要再去拍门,突然,背后伸出一只大手死死捂住了她的嘴!
“唔!”
阮娆惊恐挣扎,却被那人一个手刀劈晕,软软倒地。
等到裴璟珩打开门时,门外已空无一人。
月光下,只有一朵珠花躺在地上,发着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