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守拿着烫红的烙铁径直戳向翟长卿的腹部。
翟长卿的腹部已经感受到了滚烫的热流,忽的眼前一道寒光闪过,铁器相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柳相守虎口处猛然发麻,他手腕一痛,烙铁跌落在地上。
“柳大人审不出来,自有别人做的到,恼羞成怒怕是要让人见笑。”陈君泽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黑色暗云纹的靴子出现在翟长卿的眼里,翟长卿抬起满是鲜血的脑袋看向陈君泽。
他并不期望陈君泽会救他,该说的,不该说的已经全部告诉陈君泽了。
他已经没有任何王牌可以拿捏了。
柳相守有些不甘心,“王爷,此人阴险狡诈,心机颇深,他所说的哪些口供大有破绽,若真的呈到圣上面前,怕是没有任何说服力。”
陈君泽有些玩味的看着柳相守。
论老谋深算,柳渊的这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不中用。
“柳大人问询三天一无所获,还能有什么法子”陈君泽问。
柳相守刚要说话,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立即闭了嘴巴,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下官愚钝,居然敢对王爷做事指手画脚,还请王爷赎罪,这几日让王爷见笑了。”
柳相守身上的锋芒一点点的暗淡下来,整个人回归于平静,他的警惕性和自控能力远高于柳相安。
柳相守离开按察司的时候,问道:“这几日总见着王爷坐镇,秦大人可是请假返乡”
“本王只是代为执掌一些时日,对于旁人的私事并无任何兴趣。”
柳相守愈发觉得事情不对劲儿起来。
按照往常,秦青若是寻到半点蛛丝马迹,定然会咬着不放,现在翟长卿这么大一块鱼饵放在这里,秦青居然消失不见了。
回想起,陈君泽脸上阴恻恻的笑容,柳相守只觉得一阵阵的寒意往上冒。
急匆匆的离开后,陈君泽命人紧跟上去。
翟长卿是鱼饵不错,但钓的大鱼从始至终都是柳相守。
如陈君泽所料,柳相守离开按察司后,没有第一时间返回丞相府,反而去了六角巷。
他朝四周望了望,叩开了一道房门。
里面传来一阵一阵惨叫声,何丽娘皱着眉头,发了狠力从他肩膀中拔出了最后一根袖箭。
自己吓的惨叫不断。
反观床上的赵逢延虽然疼的面色惨白,但从头到尾也只是闷哼了几声。
“别嚎了,鬼哭什么,老子死不了。”
赵逢延扔掉口中的白布,“妈的,这帮人下手可真狠。”
柳相守面色阴沉的站在门外,何丽娘一抬头,就撞见这么一张阴云密布的脸,吓的再次叫出声来。
赵逢延不耐烦的要骂人,抬头看到了柳相守。
他挥挥手,让何丽娘先出去,自己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靠在床头。
“什么风把柳大吹到我这庙里头了,这破庙小的很,容不下你这尊佛。”
柳相守开门见山,“我要你杀了翟长卿。”
赵逢延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几下,吊儿郎当的笑道:“你们姓柳的,可真不把人当人看,先前我出事求你们的时候,各个要么是避而不见,要么是不痛不痒的指点我几句,用的着老子,让老子拿命陪你们玩天底下哪有这种蠢蛋!”
赵逢延不是五大三粗的汉子,是曾经上过战场的将士,浑身带着浓重的血气,举止粗鲁。
是柳相守最看不上的一种人。
可眼下,却是他能用到的最好的一把刀。
柳相守换了副比较温和的神色,“什么条件,你尽管开,毓王不是简单的人,如果他被带到皇帝面前,不只是我们,还有你以及那个女人,都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赵逢延回想起陈君泽手中的那把软件,以及他身边可以召唤蛊虫的女孩子,心里知道柳相守所言非虚。
“追驷城大将军的位置。”
赵逢延坐直身体,肌理分明的胸膛落入柳相守的眼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