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屋子里头一天到晚都是滋滋的燃烧着红罗炭,就没断过。
倒不像苏念那里偶尔只有晚上才能勉强用一些红罗炭。
毕竟这红罗炭在大冬天的时候是最短缺的,有时候用银子也未必换得到。
此刻,福晋富察氏正有说有笑的跟着旁边的金格格闲聊着什么。
隔了好一会后,方才目光不冷不热的扫在了浑身沾满了雪花冷的发抖的苏念身上,这才凉凉道:
“知道本福晋为何要罚你,你可想清楚了,究竟错在何处”
苏念忙态度恭顺的朝着端坐在首座的福晋,盈盈一拜道:
“奴婢知道错了,奴婢昨日觉得委屈,便忍不住在主子爷哭诉了几句,无非是担心日后因为此事,闹一些流言蜚语,败坏了奴婢的名节不打紧,奴婢死不足惜。”
“奴婢是担心无辜牵连到了富察大人的身上,影响了他的仕途,谁知道会惹得主子爷龙颜大怒从而责罚了富察大人。”
“福晋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却无端让富察大人所牵连,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愿意领罚---。”
苏念佯装一副无辜的楚楚可怜之态,多少让福晋阴沉的面色稍微缓和了几分。
福晋富察氏神色冷淡道:
“不管出于何等理由,傅恒都是因为你所累,本福晋向来最为看重这位弟弟,何曾让他受到此等委屈,本福晋责罚你,也是应该的。”
“还望你日后行事警醒些,莫要做出此等轻浮之举来,连自个的贴身之物都看不住,如此粗心大意,本福晋还指望你能干什么”
她微微顿了顿神色,又继续沉声道:
“行了,你在大雪天站了快一个多时辰,想必冻坏了,赶紧的回去泡个热水澡,喝上几碗姜汤,可别感染了风寒,主子爷又该心疼了。”
苏念垂了垂眼帘,诺诺的应答了一声,转身便悄然的退了下去。
待苏念腿脚发僵的颤巍巍的回到云水台后,这海容早就给她准备了热腾腾的热水沐浴,然后端给了她一碗红糖姜水。
苏念将整个娇柔的身子用厚重的棉被裹成了一团,只勉强的露出一颗黑溜溜的脑袋来,慢悠悠的轻啜了几口红糖姜水。
海容一脸忧色的瞅了瞅她,碎碎念道:
“你说,你也真是的,好端端你跟富察大人抬什么杠,福晋向来宝贝她这个弟弟,你让他受了罚,她能坐视不管,轻易的饶过你。”
“刚才你被福晋传召过去的时候,我一颗心总悬在那里,不上不下的,深怕你有个什么好歹,好在这福晋还顾念一些旧情,只是罚你在雪地里伫立了一个时辰左右。”
“我还以为你这次必定凶多吉少,毕竟因为你,让富察大人挨了二十军棍,这福晋指不定会以牙还牙的直接杖责你板的。”
“我让小德子去太医院将打伤的药包都给抓回来了,就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你是不知道之前有个底下的丫鬟因为贪慕富察大人的姿容,趁机勾搭他,后来被福晋知晓了,直接将那丫鬟给杖毙了,福晋向来不容许底下的那些丫鬟接近富察大人。”
“不管是谁,只要跟富察大人牵扯上什么不清不白的关系,福晋直接赐死,偏生你还不知深浅的送上门找死。”
“若不是你有主子爷的宠爱在,恐怕今日凶多吉少,你啊,以后行事谨慎些,多长几个心眼---。”
苏念扁扁嘴,有些神色幽怨的嘀咕了一句道:
“你以为我想跟富察傅恒对着干,是他处处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在主子爷的面前说尽我的坏话。”
“此事我若不是先发制人的先挑明了,回头主子爷对我存了疑心,福晋那边又靠不住,我才真没活路了。”
“你放心,我心里头有数,福晋也知道轻重,主子爷都没因为此事责罚于我。”
“若是福晋再挑我的错处,重罚于我,免不了惹得主子爷不满,无非是小惩大戒借此消气而已。”
“等会我睡个觉捂一捂就好了,你不用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