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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他之间隔着‘漓山’,漓山高百里,或许当真难以逾越,除非她毫无保留成为他的傀儡,可她并不愿意彻底失去自我。

傅景桁在小佛堂廊下立了片刻,望着雨幕的方向久久不能收回视线,他错了么,明明不肯交心的是她,为什么他会有疼惜的感觉,她素来对他在外面与女人周旋不大在意,但今日看起来怎生如失望极了。难道,自己道清湖西岸的政治裙带,一直在伤害着她么。他一直来既想功成名就,也想占有她,是不可以的吗。

端木馥与他说道:“君上,天色不早了,不如去西宫锦华宫内坐坐吧,臣妾陪您下棋,臣妾那里有些酒水,您也可以小酌两杯。”

傅景桁本来心中有心事并不如意,听见酒水,不由心动,好久没有饮酒了,又记起小东西把永安街别院酒窖毁掉的壮举了,“你那里有酒”

“嗯,去年埋下的桃花酿。君上去试试么。”

傅景桁眉心蹙了蹙,刚才对端木馥的那点动容,此时被文瑾那冲进雨水里的单薄身影完全占据,说了这段感情冷却一下,可满脑子忍不住记挂她,思念她,想要她,“不,答应了有些人,此生不饮酒。尤其不饮你的酒。为两广祈福表现尚可,老莫赏些绸缎给她。”

“是。君上。”老莫虚惊一场,总算没被西宫捕获。

傅景桁对西宫的婢子珠儿弯了弯唇,珠儿心中大动。

傅景桁回到书房,沈子书、刘迎福等人过来汇报搜查漓山的兵力排布情况,兵部吴信来启禀两广治水情况,他把大事宜吩咐下去,漓山爆发了内战,打起仗来了。两广河道也开始兴修,他干了不少实事。

他安排好叫人都下去独留了子书和老莫熬夜陪他,他自己枯坐一晚上。

他话少的要死,私底下真是非常沉闷的人,文瑾嫌他无聊,是真挺无聊,他从老莫呈来的绿头牌里拿出中宫常在的牌子,用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就像抚摸文瑾的身体似的。

沈子书老莫伴驾小心翼翼,又因为那位不说话而无聊至极。

“子书,有人怪你砍文广砍的狠了。”傅突然说。

沈子书突然就清醒了,“年初的事了。你和嫂嫂这曲线迂回。时隔半年,为这事有隔阂何必。”

“她瞒我半年,叫老文多活半年,我没办法原谅她。不然漓山这场仗早打完了!”

沈子书轻声道:“兄长,夫妻之间要从彼此立场考虑。弟虽然没有婚配,但是也明白,如果只从自己角度考虑问题,各有坚持,就很难走下去,如果换位思考,从对方的角度考虑,很多问题都迎刃而解。您已然知晓漓山并开启内战,何必执着于让嫂嫂亲口说出来呢。如果她对她的恩公无情无义,也不是您乐于看见的吧,难道她连保持沉默也是罪过吗,您想过您在和她讨论杀她老爹,且希望她极力迎合弟斗胆冒死发问,您后宫佳丽三千,是否也没有征求她的建议,纳哪个也没向她解释一句吧她可从未埋怨过什么。”

“放肆。”傅景桁汗颜。

沈子书轻轻一咳,对老莫说:“你杀了我吧,快,直接锁喉掐死。”

老莫马上跪下求情,“君上开恩,看在沈子书还没交过女孩儿的份上,让他多活几天,有了后代再杀掉他,去父留子为国做贡献。不对,不对,他不喜花囡,可宝银还小呢。得让他多活几年,不得等人家长大”

沈子书脸红似血,“别瞎造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