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怀说着说着却不由闭上嘴来,不想自己刚才竟是说露了嘴,将自己想要快些了结此事,好尽早回去吃那几坛子,那位答应记下的御贡酒给说了出来。虽然他真有因淡如突然改变计划而有所担忧。可他贪嘴的心思也占了不少在里面
淡如嘴角微微一笑,虽心如明镜却也不点破,而是双手合十向须怀,打了声佛号道:“阿弥陀佛!那就多谢须怀师兄了。说实话此番前去筑峰山,若只有如一人前行,心里还真有些没底。须怀师兄武艺高强,若有师兄出手相助,想来此次前往筑峰山,定能带回那花名册。”
须怀摆了摆手道:“少来!少来!上僧定然是心里有数的很!我这次从总院里出来,可不就是受了总院里那位托付,在这总院外护上僧周全。既然上僧改变了主意,要去那劳什子筑峰山,那我这护卫之人还能不一起去?我可是在从总院出来前答应过那位的唉!只可惜我那几坛子好酒!怕一时半会儿是喝不上了!”
须怀大咧咧说着,但又忽然眉头一紧,面色也不由带起几分认真道:“不过那筑峰山藏下的花名册,现今都已过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那名册跟证物是否还在。就怕咱们去了那筑峰山白走一趟,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毕竟上僧此次出来,可是假借着突病的因由,只能暂时停留在归愿寺。那连讳跟院掌座可没个是省油的灯。怕到时上僧就是带回了那藏于筑峰山的花名册等证物。这一个来回时间这么长,也定然是要露馅了。到时候”
“等到了那时再说也不迟。即便此行前去以假借突病因由瞒不了多久。但到时即便连讳跟连峰知道了此事中的蹊跷。发现了如不知去往了何处那又能怎样?到那时总院里的那位,怕早就将寞昂给推了出来,取连讳所支持的牟尹而代之了。不论到时连峰怎么想总院必将会因寞昂而乱,如不论去回也都能见机行事。”
淡如微微笑道,听闻淡如所言的须怀,则不由点了下头来。他也觉得淡如说的不错,如今这青木溪锢舍的牟宁,已然答应了此事。那等总院里的那位,与归愿寺的牟宏暗中发力,诸事皆备后定会将寞昂,正大光明地接回总院。寞昂只要一回总院,亮明身份取代牟尹,那这暗流涌动的稽都山,往后可就要更加热闹了。
而归愿寺那边,牟宏在以迅雷之势,拿下其本寺中连殷一伙后。连殷的那些昔日党羽亲信,如今大多数也都已投向了牟宏。其中不乏有帮连殷拉拢总院分家的负责之人。有这些帮着连殷拉拢总院分家的人在那想来牟宏通过这些人,去暗中交涉总院中支持牟尹的分家,也定能有很不错的成效。再怎么说连殷在归愿寺中权势再大,也大不过归愿寺的寺正院主。有这位总院法脉第一分家之主出面。那些总院里被连殷打着院主与归愿寺旗号,为其外甥宗子牟尹所拉拢过去的分家支持者,还不都望风归附?即便有不情愿在此时另换他人支持的,也不敢明面上显露出来。
“既然上僧都这么说了,那咱们还是快些将青木溪的事了结,好早些去那筑峰山才是!嘿!想当初我从隘州茶关道来时,还是顺着筑峰山所在的安遵郡来的呢!那安遵郡倒也是这祀州里不小的大郡!只可惜我从安遵郡游历过来的时候,筑峰山贵宗一脉早已因济涟案而败落。更听说山中诸寺经阁佛殿皆毁于案中。我当时本想去筑峰山看看的,但一听到这些也就没去。”
续怀摸了摸胡茬道,随即便又接着言道:“不过你们这信小乘佛的,这动不动就一把火烧这烧那,连自己本宗山院都一把火烧了,还真是够狠辣的。这么个传承数百年的寺门山院,只因一人之过而遭覆灭”
“而且这一人之过,还是莫须有之过。当年受此莫须有之过牵连者广至州中九郡。就像这被禁于此的牟宁一家,却是至今都不得赦。连国师德主最为器重,默定为嗣位之人的嫡出子,都落得如此下场。其他当年因此案事,而遭贬罚之人境遇,可想而知也定不好过。
听家师言其实当初,就连国师德主自己,也没想到因此案一事,会波及到整个州中九郡。可当国师德主反应过来时,宗门中却已然是受了不小的损失。家师也是在察觉到国师德主心意有变时,才站出请国师德主了结此事。若不然那炮制执行此案的胜荇,还不知会揪出多少无罪的宗门僧家来。